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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向最强挑战之人(2 / 2)




悠理如同打心底失望至极般地宣告。



「失去你,我怎么可能幸福呢」



赛丽亚默默地接下了这句话。仿佛理所当然、坦然自若地述说的这句话深深地深深地渗透了赛丽亚的心。



「为了我,别牺牲自己的人生啊。祈愿我的幸福的话就在我身旁吧。明白了吗?」



注视着赛丽亚的悠理的眼睛非常严肃,但瞳孔的深处有着怜爱的颜色。



那既不是人看吸血鬼的眼睛,也不是怪物看怪物的眼睛。



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睛。



如同何处都有的兄妹一般,悠理责备赛丽亚。



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理所当然的行动——对于她来说,是流泪程度的特别的事。



没有改变。



麻上悠理没有任何改变。



成为世界最强的前与后都以毫不动摇的【强大】接受了赛丽亚的一切。



「······哥哥大人~」



发出了混杂呜咽之声的发抖的声音的赛丽亚。其眼中渗出着泪水。



「赛丽亚······不是人类喏」



「我知道啦」



「和哥哥大人,没有······血缘关系喏······」



「是啊」



「【赛丽亚】这个名字······是在遇到哥哥大人的时候临时想出来的假名喏」



「似乎是呢」



「其实······赛丽亚比哥哥大人还要年上的喏。活了哥哥大人的五倍左右喏」



「啊~······嘛~,稍微察觉到哟」



「因为这一点是情节(Complex)······所以用名字【赛丽亚】地称呼自己,装作小孩子喏······」



「这个也······嗯~,稍微察觉到了。因为你,某一天突然用名字称呼自己呢。明明刚遇到的时候是普通地用【我】」



「既没有像哥哥大人藏起来的色情书那样的······凸·紧·凸的身体,也不是姐属性喏······」



「果然有翻过我的房间呀!?不对······赛丽亚,听我说。不是这样的哦,我并不是限定巨乳和姐属性的,该说是只是现在恰巧到了这样的周期,还是说······」



「······就算那样」



赛丽亚的眼中溢出了宛如滂沱的泪水。



「就算那样赛丽亚······也可以做哥哥大人的妹妹吗?」



「当然了」



悠理间不容发地点了点头。



于是乎,赛丽亚放声大哭了。忍耐的东西溢出,紧绷的紧张感中断,哇~哇~地如同婴儿般抽抽搭搭地哭起来了。



悠理温柔地抱住了那样的她。



双臂搂住肩膀和头部,用胸膛接住泪水。



「············」



虽然是用温暖的拥抱包裹住赛丽亚的悠理——然而,只有其眼睛是深沉的颜色。



「——得做个了断呀」



「一王君」



黑瓜绯蜜向坐在旁边的一王搭话。



「如果是你的话,能够阻止雪羽同学和赛丽亚同学她们两人吗?」



「愚蠢的问题呀」



一王立即回答了。



「虽然两人在火力上都很惊人吗,但过于集中于眼前的敌人,全然没有警戒周围。从旁边砍掉脑袋是很容易的事」



「原来如此。那么换个问题吧。如果是你的话,能拯救她们两人吗?」



「············」



一王以沉默回答了。绯蜜似乎很满足地接受了那个回答。



「真厉害呀。竟然在两人都使出了超越极限的攻击的那个状况下,谁都没有受伤地终结了战斗······。该怎么做才能引发这种奇迹呢?」



绯蜜似乎很愉快地继续小声嘟囔时——巨大的龟裂在眼前的空间疾走。



在武道馆的舞台上张开的结界有着特殊的构造,虽然在运作中完美地遮断由内而外的攻击,但相对地由外而内不管是魔力还是人都能够过而不停。为了紧急情况下由在外面待机着的裁判和教员进去阻止比赛,而做成了这种构造。



因此,结界即使在运作中都能够入侵——但逃脱却极其困难。



因为对魔法完全没有抵抗力的人类也会前来参观,所以张开极其强力的结界,遮断了朝向结界外的魔法与魔力还有人类。



只要运作不停止,选手也无法出去外面。



是蒙受了利用了学园全体的【巨大魔法阵】的恩惠的产物,据说就连七天骑士都不可能从内部破坏这个结界。



那样完美无缺的结界——如今,经由仅此一人的拳头而被破坏了。



空间的一处出现了巨大的裂缝,那裂缝放射状地扩散。宛如薄薄的窗户玻璃破裂了一般地,铁壁的结界被破坏了。



遭到结界的破坏,紧急避难警报鸣响了。虽然观众在发愣,但是不知道谁一站起来就变成启动水而一同行动,争先恐后地开始避难。



武道馆被包裹在凄惨呻吟的漩涡中——



不请自来的客人出现站立在了特等席上……



「啊啦悠理君。好久不见了呢」



面对从正面光明正大地走进竞技场的悠理,绯蜜并没有失去从容。



连从椅子上站起来都没有地,反复看威严地挺直站立着的悠理。



虽然绯蜜保持着冷静的姿态——但是在场的其他人不同。



在特等席上的七天骑士们认识到突然袭来的应当排除的危险分子,立马采取了临战状态。



然而在那样的他们的面前,嘶的一声伸出了一把黑色的长刀。



「住手吧」



是一王。



将举起的长刀作为隔板,依然坐在椅子上地制止了其他四名。



「你们的程度担负不了」



面对以意味深长的语调放出的台词,阿道尔夫、石榴石、崴伟昂、莎尔莉亚这四名皆浮现出诧异的表情。



虽然被疑惑和疑问的视线瞪了,但一王丝毫没有在意的样子,回过头来看向站在背后的男人,无语般地嘟囔了这么一句话。



「仍旧是打破常识的男人」



在旁边展开的骚动与包裹会场全体的喧嚣,对于悠理来说都是在意识之外发生的事。



他的视线只集中在眼前的女人身上。



「妹妹似乎承蒙您关照了呢」



悠理用平时想象不到的程度低小的声音说。其眼神惊人地冰冷,而且寄宿了强烈的敌忾之心。



「赛丽亚同学发生什么事了吗?」



面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的绯蜜,悠理前进了一步。



这是世界最强的一步。



意味着与破坏一切的暴力的化身的距离缩短了一步。



战斗能力上,绯蜜远远不及悠理。有连比较都是白痴的,明显的力量的差距。他只需轻轻地甩动手臂,绯蜜的肉体就会与破纸一样被吹飞吧。



即使如此,绯蜜仍未失去从容。既不逃跑也不躲藏,就连站起来都没有地,保持作为年长者的举止。啼笑皆非的是,那个态度就是应对不请自来的学生的学园理事长所应有的。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样子没规矩地闯进来可不太好啊」



「······终于明白了」



不理会绯蜜的戏言地,悠理以压抑了感情般的声音宣告。



「为什么,我不想用名字称呼你」



「············」



「因为什么目的而做这种无聊的举止?」



不待对方的回答,悠理以窘迫的声音滔滔不绝地说。



「你的话······已经知道了吧?不管是在雪羽体内的东西,还是曾经在赛丽亚体内的东西,或者是我的真面目······一切的一切都已经知道了吧?」



被吐出的话语逐渐变得沉重。



「我是怎么样的世界的居民,早已经知道了吧?」



绯蜜虽然一时保持沉默,但不久后就低声自语地小声嘟囔。



「最强」



通情达理的教育者的嘴脸,向让人联想到狡猾的蛇的策士的嘴脸转变了。



「最强······写作最为强大——最强。不觉得这个名为【最强】的口号,在世间相当的泛滥吗?不管在漫画、动漫、体育还是游戏,最强这个宣传语被随意使用。那边也是最强,这边也是最强,不管看向哪里都是最强,动不动就最强,总之就是最强······就好像是最强大甩卖」



不觉得很奇怪吗?



地说完后,绯蜜偷偷微笑。



「所谓最强——即是顶点。独一无二的孤高的存在。存在两个以上的话,最初的话的意义就会矛盾。存在并立者的话,那种东西就只不过是强者。所谓最强——必须是仅此一人的存在」



「······你在说什么?」



「一个人不寂寞吗,悠理君?」



绯蜜投来温柔到恶心的程度的视线与话语。



「如果出现另一个【最强】的话,【最强】就将不会再是【最强】。悠理君,让我来将您从【最强】的咒缚中解放出来吧。借由诞生出居住在同样世界中的人,在正真的意义上将作为【世界最强】的您,从那个宝座上陷落下去」



「······又没拜托你。话说也不寂寞」



面对全然不成回答的答复,悠理似乎打从心底地不愉快地吐出了。



「不知道你抱有多么夸张的野心,虽然也没兴趣······只有对我家的妹妹出手这事,得跟我做个了断」



以粗野的语调说着,悠理突然抬起了右手。



其右手上——握着黑色的短刀。



「······、!」



绯蜜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慌忙将手伸入自己的大衣中。



「······是什么时候偷走的?」



悠理握着的是绯蜜的黑式魔导武装——《剧中剧》。



悠理没有被对方察觉地,将以基本形态的短刀型的状态收入枪套中的东西窃取了。



「手脚不干净的恶劣程度似乎是遗传师父的呢」



「············」



悠理什么都没说。只是在绯蜜的眼前,如同让她看到般地拿着短刀。



黑式魔导武装。



只有七天骑士才会被赏赐的,最强的秘密兵器。



因为是以极其稀少的魔女的大脑与心脏作为核心所开发出来的,所以重新制造现存的七把以外的黑式魔导武装是非常困难的。



人类的至宝同时也是降魔骑士团的王牌。



悠理将那个王牌——捏碎了。



将既最强又稀少的魔导武装,宛如弄坏纸杯一般地,啪嚓的一声捏下去破坏得粉碎。因为连核心的部分都完美地损坏了,所以已经无法修理与重制。



「这次的事······一半是赛丽亚自作自受。虽说是被花言巧语所骗,但作出选择的是那家伙自己。我不会把那份责任推给你——但是」



一边展示着破碎散落的武装,悠理一边以宛如鬼神般的面相宣告。



「下次再对我身边的人出手的话——我绝不会原谅你」



这是警告,是恫吓,是明确的敌对宣言。



说完的同时,悠理张开手使曾经是黑式魔导武装的东西摔到地板上。凝视了发出声音而零散的黑色碎片的绯蜜略微皱了皱眉头。



「······真给我做了呢。这个《剧中剧》,我也挺喜欢的呀······。哎呀哎呀,该怎么向玛莉艾尔卿交代啊······」



「············」



面对以渗有焦躁与沮丧之色的声音小声嘟囔的绯蜜,悠理因为已经完事了而转过背,从那里跳跃。跳下竞技场,然后就那样消失了。



突然的袭击者并没有做出什么,只是作出了仅仅一句话的【宣言】就消失了。



悠理一消失——那一瞬间,焦躁与怒火就从绯蜜的表情上消失了。



就像是替换面具般,浮现出平时的安详的笑容。



然后将手伸入大衣之中。



取出的是——漆黑的短刀。



一直收在别的地方的真正的《剧中剧》——



「仍然幼稚」



悠理正要从竞技场穿过选手入场口溜到武道馆外面去。



右手上还残留着刚才捏碎的黑式魔导武装的触感。



(······是假货吧,大概)



弄碎时的手感稍微轻了,最重要的是不认为她会那么容易地被偷走自己的拿手武器。



(彻底地上当了吗······。嘛~算了。反正也不是想要撒气)



虽然没能作出了断,但最初的目的成功完成了。



向黑瓜绯蜜宣战。



悠理向她明确地展示了自己的立场。



(好了,今后该怎么办呢——)



「悠理、!」



在过道中途沉思时,被从背后搭话了。



回头一看,是雪羽追着自己过来了。身体似乎尚未能如自己所想地行动,步伐相当沉重。拖着身子般地走着。



「雪羽······怎么了啊?不是应该去了医务室······」



刚才御岛萌萌应该已经将雪羽和赛丽亚一起搬走了才对。



「逃出来了」



雪羽淡然地说出不得了的事。



「可不能就这样······被带到医务室去······。悠理,告诉我。刚才的比赛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变成什么样了?」



声音低小而且在发抖,声音里注入了切实的心情。



悠理稍微闭上眼睛沉思。



如同在琢磨雪羽的心情与恐惧一般。



然后睁开双眼的时候——在胸中作出了一个决断。



「······说不定是个好机会呢」



悠理无视雪羽的提问,自言自语般地说。



「并不是想要瞒着你哟。只是······没能说出来」



「······诶」



「但是,为了今后也和雪羽对等地交往下去,可不能在这件事上逃避吧。不再偷偷摸摸地在暗处行动,得当面说清楚才行······」



「······?你、你在说什么······?」



悠理与困惑的雪羽正面相对。其表情浮现着深深的后悔与强烈的自责的感情。



「雪羽」



然后悠理以强行挤出般的声音宣告。



从自己的口中说出赛丽亚赌上今后的人生的全部都想要隐瞒到底的事实。



「【灾难之黑魔女】——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