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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迪克赛里欧·马斯肯(1 / 2)



从树木的间隙中漏过来的点点春光透到全身。



微微的凉快,微微的温暖。混杂一起成为适宜的气温。枯萎的草让我能舒畅的躺在地面上。



啊啊,这里是学园都市啊。



从校舍通向练武馆的路,我就躺在那途中的树林里。为什么是这里呢。那估计是,在学园都市里最引人注目的地方中,我认为这里是最能让人心境平和的地方吧。



一个人都没有。那就是说,没有受到过谁的干涉吧。而且无法找到发泄愤怒的目标,就这样忍耐着快要爆发的冲动,以向雷安和洁露妮返恩的心情在久留不去的两年间,吸引了我的眼睛而且没有接近过的地方就这里吧。



和想象一样舒畅的感觉,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落在胸前的枯叶又飞了起来。



思考着。



我已经得到了安息了。



已经不会被逮住了,也不会被无尽的愤怒玩弄了。也无需拒绝平稳。



终于能得到安稳与休眠了。



满足感在支配着我。并不是呼起兴奋敏锐的愉悦之物。是紧张从身体各处消除掉,完全的放松,能让我溶化掉的感觉啊。我居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事。即使知道也好,至今为止的我也是无法去肯定的吧。以前在失去了愤怒的时候,只有被无力感而扯住了脚而已。



现在的我的话呢?



能做到。



所以才在这里。



不,我在哪里?



这里不可能是学园都市。已经不能回到这里来了。因为我已经毕业了啊。毕业了的人是不允许回来的。那就是学园都市。



那么这里是哪里?



居然那样考虑,真是想笑话这份愚蠢。



我已经死了啊。那么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吧。



在死后的世界里还把现实世界的道理带进来才是愚蠢的话不是么。我躺在枯叶床上,品味着那份温暖。那也不错。这样就行。因为一直想着这样的时候是永远不会来造访我啊。除了享受这份感觉以外,已经没有我能做得了的事了。



只有享受啊。



简直就像是被什么低声私语地说着“就那样吧”的那样,我在品味着这份感觉。



已经这样多久了呢。应该没有多长时间吧。



但是,我察觉到了我睡不着。因为死了啊。所以没有睡眠的必要吗。稍微有点失望,即使如此也有着难以分舍这份感触的心情,然后我暂时继续这样子。



又过去了一段时间,我察觉到了太阳并没有下山。



再过去一段时间,我从枯叶床上起来了。用手扫开膝盖上的枯叶然后向着小道走去。把依依不舍地挂在头发和衣服上的茶色碎片抖落,走出去。



这里没有人的身影。



也没有都市的脚步声。必然会从那里听到传来的人的杂声也没有,像覆盖着冰那样的寂静充满着这都市。



只有我的脚步声打乱了这份寂静。



前进着。瞒无目的地。只是,可能只是在寻求着什么也说不定。那究竟是什么呢。从感觉到这份寂静的时候开始,我就不认为这都市里除了自己还会有谁。但是我在找着什么呢。



祈求着什么。



依旧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前进着。没有渴望般的东西。但是却无法停止去搜寻。



在寂静的,而且全部都停止的都市里,果然除了我以外就没有其他的了吧。在我在的地方,有记忆的建筑就如记忆里的那样排列着。



虽然察觉到了,这里的光景是我还是学生的时候的学园都市啊。不是毕业之后,与妮娜相遇的学园都市。



那是因为对于我来说学园都市就是这样的吗。这里是我精神上的内面世界,是我的强烈记忆选定了这里吗。那么不就是和死后的世界共通的,而是被关在了各自的内面吗。



[真无聊啊]



我嘟嚷道。



对于死后的世界,我可能期待着什么也说不定。说起已经死了的人有谁呢?梅琳、雷安,难道是想着她们会在这里吗?那么被我杀死的,或者是因为我们而死去的人们就必须在同样的地方



那么没有梅琳打头阵,然后那些人在大规模的向着我来就太奇怪了。



因为造访的安息太过于完美了,因此太无聊了。人生看起来很平凡但实际却不是那样。比如说缓和的刺激和安息,重复着紧张和松弛。就是那么一回事吧。只有一方的话人类是活不下去的。



能活下的我是异常的啊。



所以,伊古纳西斯才死了吗?作为世界的敌人,在战斗中途的时候是他的高峰时期啊。但是那之后,被变成了月亮的艾因雷因所困住了。被困住了之后,即使如此,因为自己是特别的才会被困住这样想过也说不定。为了从那里逃脱出来而因推敲策谋这事感到了充实感也说不定。



但是,即使伊古纳西斯有能让别人认为他是特别的能力也好,以实际的能力来说是特别的吗,那是疑问啊。不,倒不如说,想被认为是特别的,在零领域里想活下去的强烈的那样期望的话,在现实里才是凡庸啊。



现实的伊古纳西斯没有推敲策谋的才能。因为太在意外界如何看自己,所以伊古纳西斯没有能做到的事。最后自己就因为绝望而消灭掉了。



如果利古扎里奥说的事情是真实的话,就会是这样的情况么。



但是,我却存在。作为狼面众的起因被利用的我却存在着。实际的伊古纳西斯是无能的话,那么策划这些的人是谁?纳米机器人们吗?但是,能把极光粒子变为能量的那些家伙们会想出这样的利用方法吗?



即使想出了,那实际去实行的人又是谁呢?



已经没有考虑的必要。但是我却考虑着。我已经死了。放弃了战斗,并不是被夺去了,这次是真的以自己的意志放弃的,所以我死了。这里是死后的世界啊。在这里想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死了吧?呐,是那样吧?]



谁都没有。没有回答的人。即使如此也喊出声音。



说不定我已经快要忍受不住孤独了。在我活着的时候没有能理解我的人。但是,却有敌人。即使没有敌人也有人在。存在的东西不管什么也好,能让我这么感觉到的人也好,都能给予我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其他人存在的这种感觉。



现在却没有那样的感觉。



这如果是死的话,就没得挽救。并不是认为我会得到拯救。马斯肯一族是没有拯救的必要的。但是,不必要死的家伙也应该有的。那样的家伙也在这个世界里吗?



我在考虑着别人的事。那真是件好笑的事啊。但是我尽管如此,也有记得像是愤怒那样的东西。有一半是认真的考虑那些的。



在那时候鼻子感觉到有点什么特别的感觉。



在没有任何感触的空气中,混杂着什么。那是让人感觉到有点淡淡的,而且很不爽的。



在记忆中有过,并不是在学园都市里感受过的。而是在强欲都市里。



在挖掘出正确答案的时候,和回过头去确认那真面目的动作基本上是同时的。



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就站在那里。身体靠着街灯,眺望着天空。



气味的真面目是香烟啊。



[Ӵ]



男人一边吐出紫烟一边说道。



右眼戴着眼带。充满着嘲讽的左眼。瘦削的双颊和尖尖的下巴。一副从荒废的世界里走过来的男人的脸就在那里。



[艾因雷因]



这个男人的出现,是必然呢,还是偶然呢,不管如何,我非常的失望。



[别摆出那样的脸啊。难道你认为以前的女人会出来吗?]



我是知道的。现实可不会那么方便人啊。



[能得到安慰话那样,你有做过好事吗?]



男人的话像是嘲笑我那样,而且也像自嘲那样。



[有什么事啊?]



[因为有空出来的房间,现在在招募着住人呢]



[谁都可以么]



[虽然不是谁都可以,但是你有那样的继承权。会给你钥匙的,要试找下遗物么?]



对于奚落的响声,我并没有回答。



艾因雷因在衔着香烟。前端红红的点燃着,过了一会升起了烟。吐出来的紫烟在空中卷成旋涡状。



但是,香烟的长度却没有改变。前端也没有变成灰。



是假的么。



[那个,很好吸么?]



[只是感觉的再现而已。实际上并没有吸。虽然打算连味道也再现出来的,谁知道呢,已经记不清了。不管怎么说,我也不做人类很久了啊]



回答着,并且看着指尖上夹着的香烟的艾因雷因的侧脸上,并没有怀念的感觉。满足于什么,肯定着现状。



[这里不是死后的世界?]



[哈!]



对于我的问题讥笑了。



[虽然我不知道有没有,即使有的话不觉得是好地方啊]



[那么,这里是?]



[伊古纳西斯。那家伙夺取的肉体,是我认识的人啊。虽然对方认为是朋友什么的好友什么的,但实际是怎样,谁知道呢。被杀死了,也被做成了标本。因为有才能,是不是有点不对头]



因为衔着香烟,所以话就中断了。伴随着紫烟又开始了。



[即使如此,用着认识的人的脸,并不是那么好受啊。伊古纳西斯消失之后,因为没办法,所以只好先干点像守墓的活了,但那家伙也差不多完了吧]



[ι]



[这里是,月亮啊。我的肚子里哦]



对于像是说着毫无关系的话感到愤怒。想听的事情都偷偷地溜进耳朵里了。



[虽然就这样让你溶解在零领域里也不错啊,但是我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



[你带来的那只狗真是够麻烦的。虽然我想让饲主去解决掉的]



[哈,那样的事]



[做不到吧]



没有期待我。是那样的说法方式。但是我却没有生气。也没有想站起来。



那是我栽培出来的力量啊。在零领域里无法控制的增幅着,而且是代替放弃了的我的同胞所继承下的啊。对于继承了复仇的权利的佩尔森海姆,我能做什么?



[对发情的狗说道理是没有意义的]



艾因雷因继续说道。



[但是这只狗的发情期会永远地持续下去。麻烦的是这个啊。该失去的东西正好全部都失去了。像你完全没有留下任何东西那样,很完美啊。在这里是没有杀死那家伙的手段的。在这里是无法击溃的。要击溃的话只能在存在着界限的地方]



[那是]



艾因雷因想说的,我立刻理解了。界限就是指,物理上的界限啊。只要是在零领域里,佩尔森海姆就没有界限吧。虽然不是人类,但也不是纳米机器人那样的纯粹的机械。而是为了运作自律型移动都市而存在的有着知性的能量体才是正解吧。



也没有必要像我那样一一的反应出肉体的疼痛。那家伙的肉体,已经随着都市的崩坏而完全失去了。如果决定以愤怒的那样把所有的都破坏掉的话,那就永无止境和永不绝望。



那么在这里的话就是无限的存在啊。



那样的家伙在的那里,我也在。然后想降落到艾因雷因一直守护着的,沙耶创造的世界里吗。



[喂,你是认真的这么说的吗?]



[认真的啊。如果不得不那样的话,就那样子吧。即使放任不管也好,那家伙也会把那里破坏掉吧]



那也是事实吧。



[那么,你想让我干什么?]



[取回来]



[所以说,那是]



[做不到的吧。即使如此也要去做]



[为什么,我要干那事?]



[因为只有你能做到啊]



[所以由我来干?为什么?]



[对于人类挥之不去的命运,因为有些事只有由某些人来做才会托付任务给他们的啊]



再次衔着香烟,艾因雷因说道。



[那边的世界在策划着的就是那么一回事啊。聚集着能做得到的人,为此而准备着]



古莲丹的女王。还有妮娜。



两人都是,有着别人没有的因子。艾因雷因是说着那样的事吗。



[如果是谁都能做到的话,在那里的人就能很顺利做到吧]



[你不是说能很好的做到的只有我吗?]



[是啊?因为那是你的力量啊]



[但是只凭这个,能成为我去做的理由吗?]



[你需要理由吗?所以豁出力量吧]



[你是有理由的吧]



[理由吗?当然啊。因为我原本就是人类啊]



那句话深深的刺向我。不是人类。原本也不是。虽然我知道那样的事。只是由死者的妄念诞生出来的怪物而已。我的愤怒是没有理由的,只是想要燃起的原因而已啊。



[嘛,原本是而已啊。事到如今也没有想过要变回人类,感觉也没有必要]



扔掉那吸不完的香烟,抚摸着眼带。



[和你不同的理由,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我对世界和平什么的没有兴趣。虽然有过也说不定,但现在已经没有了。我所祈求的只有一个,连那些也能守护住的话,之后的什么都无所谓了]



[连我的命也是?]



[当然啊?难道认为我会好好珍惜吗?]



[哈]



明明如此还叫人奉献出性命吗。



这家伙自说自话,太过奇怪了。然而,如果不那样的话就不能呆在这样的地方。估计,越是呆得越久,那么就只会残留下自己的核心,其他的都会慢慢的脱落掉这不会有错。在零领域里活下去的未来就在这里。



已经变不回人类这事,并不是指生理上。可能是精神上吧。艾因雷因是对此有自觉吗。



事到如今也无法从这家伙那里听到正经的劝说话吧不是么。



那么之后的问题就是,干还不是干而已。



[怎么办?]



感觉到变化了,是因为我不熟悉这个男人。但是,想到等待这个男人的回归的,那个月夜色的少女的事。一直等待着和彻底改变了的男人再会的少女啊。



我也是感觉到那份悲伤的。



在这里的话,最后也会变得连那样的事也不会去考虑了吧。



但是,在没有了那样的感觉之后,我会剩下什么?愤怒已经全部被佩尔森海姆带走了。



我所剩下的是什么啊?



我的存在根源被带走了。我的心里并没有愤怒。连其他的马斯肯一族也没有了吗,没有那样被迫使的感觉。



以前的时候,身体会变得没有力气,但现在却不会那样。如果是没有死去的话,我究竟变成怎样了?



[我还剩下什么?]



[鬼知道]



艾因雷因扔出来的回答,非常的干脆。



[又不是被我捡到了才活着的。是因为活着才捡起来的。要是你不干的话,那就只有我来干而已]



[那么,一开始就那样啊]



[因为我想看你是不是就这样结束了啊。我唯一认识的,在那个世界里的住人也只有你而已]



[我是伊古纳西斯吧?]



[你的伊古纳西斯已经死了]



我提问。艾因雷因回答。露出来的左眼越过我看着非常遥远的地方。



[杀死雇主,利用熟人,拐走了沙耶的那个贪慕虚荣的暴走混蛋已经死了。你没有对我做过什么。我没有理由恨你。虽然你有理由恨我也说不定啊]



[如果不是有你的话,那么我也不会诞生?]



[如果艾尔米的推论是正确的话]



[我的痛苦是因为有你吗?]



[那么我的人生是因为零领域才会变成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