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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品男妻第91节(2 / 2)


  若是入籍,那作为衙门的正式官吏,薪俸自然是由衙门来支付。若不是,那么自然就不能走衙门的公账。然而衙门如今的进项连维持整个衙门的运作都是问题,就连之前修葺的钱,也是因为追讨回来的公款,才有这么一部分钱,不然连房子都是修不起的。

  “唔,确实是得给衙门找点进项。”胡澈低头看着给他系带的林淡,张开的双臂直接落下把人往怀里一抱,低头在他抬起的脑门上吧嗒了一口,“夫人帮为夫想想办法?”

  “别闹。”林淡把他推开,“你自己想办法去。”他们都认识两辈子了好吗?在他面前装什么装?难道他会相信胡阿妮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胡澈到了前衙的时候,主簿果然就拿着账本过来诉苦:“大人,您看看?”

  账上剩余的钱不足百两,对于一个县城来说,简直和身无分文没什么区别。而整个县城要正常运转,最起码还得等上三个月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县衙不说颗粒无收,能收入的款项,也十分有限。打从胡澈上任以来,就一直在花钱,还没有赚进过一个铜板。

  胡澈把账本丢开:“下午提审蔡逸春,审完就有钱了。”

  什么叫审完就有钱了?主簿一时间并没有想太多,等到下午开堂的之后,他听着胡澈一项项罪名审问下去,才整明白。

  虽然这位状元公出身的年纪轻轻的县太爷,话说得文绉绉,脸上又和颜悦色,但是说白了就是——

  蔡逸春,你干的坏事,老子已经统统都查明了,你认不认罪啊?

  哦,不认罪啊。老爷我这里人证物证俱在,鉴于你认罪态度很不好,罚你把所有侵占和损害别人的钱财赔偿,另外罚没若干财物。

  还有这件事情你认不认罪啊?哦,认了啊。那先把钱给赔给人家。

  半天审问下来,蔡家的财富十去二三。看上去似乎并不多,但是除去赔偿给一些遭到过损失的苦主之外,多出来的罚银让县衙账面上的数字瞬间好看了许多。

  主簿偷偷看着胡县令捧着大盆吃饭,偷偷腹诽:真不愧是状元,脑子真特么阴险……不对,是好使。他可不认为蔡家剩下的那些钱,真的能够安然无恙地回到蔡家人的手里,直到目前为止,包括蔡家的家仆在内,关于重头戏的前任北凉县令的凶杀案,可一个字都没有提过。

  那些蔡家的恶奴们没有交代,胡澈也没有追问过。他们到现在所做的,不过是记录那些恶奴们主动交代的一些。这些罪状累积起来,数量并不少,但是除了几个穷凶极恶的匪徒,其余人并没有背上什么重罪,把罚银追缴之后,他们最多只需要坐上三五年的牢,就能够出来。这些恶奴们年纪不大,就算过了三五年,出去依旧能够正常生活。而且这些人像是没有点私房银的样子么?

  作为实际掌管一县账房的主簿,对这方面总是比较关心的,可惜旁敲侧击了几句之后,只得到了县太爷淡淡地一瞥。

  “这些不用着急。”胡澈面前摆放着连日审讯出来,整理完毕的卷宗。他对于情报整理归纳的能力,是连他爹都要叹服的,当下把一张几张舆图交给主簿,“去找块板子来,帮我把图给钉上。”

  接着到了晚上,县丞等人一直都在奋笔疾书加班加点地处理各种公务,只剩下胡澈举着一支烛台,对着一面墙写写画画——衙门里没那么大块的板子,只能直接贴墙上了。

  主簿他们实在是好奇啊,可是看了一会儿没看懂,再看一会儿还是没看明白,终于黄典史“顿悟”了——这该不会是胡澈不愿意做事,故意整出来的幺蛾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胡扯( ̄、):我好穷。

  暖手捂(~ ̄▽ ̄)~:我有钱,我借给你。

  胡扯(⊙v⊙):你哪里来的钱?

  暖手捂(⊙w⊙):打洞挖到的。

  胡扯(⊙▽⊙"a :……你都挖哪儿了?

  暖手捂(⊙w⊙):走到哪儿挖到哪儿,酷爱,带我去挖遍全大商!

  宣布军汉们全都死光辣(╯‵□′)╯︵┻━┻。

  第140章 人心惶惶

  胡澈在没有到任的时候,就在北凉县留下了探子。当初他借着各种理由,掺进了大量的人手前往北地,虽然最后在干旱缓解之后,无论是开设水站的人,还是赶着鸡去的农人,几乎都返回了其它地方,但是到底还是有人留下来的。

  留在北凉县的就只有一个货郎。他也不是只停留在北凉县一地,而是在各地来回贩卖货物。这种货郎在北地还算常见,他们本小利薄,赚钱全靠着勤快和下苦功夫,当然眼光也是必须。

  有了好眼光,说不定一下子就能赚到一笔钱定居了。

  年前在北凉县城里购置了一间铺面的货郎,显然就是走了狗屎运发财的人。如今他开店照旧做些南北货生意,钱未必赚得有走货多,但是人安定了下来,也能够开始考虑终身大事了。

  和兵营里的汉子们乏人问津不同,货郎……不对,是南北货老板家的门槛,已经快要被说亲的媒人们给踩断了。

  铺子开张不到半年,他就接待了几乎全北凉县各行各业的人。可以说但凡家里有个待嫁姑娘的,甚至于年轻寡妇的,十之八九都到他这儿来说过亲。虽说商人地位不高,可是架不住有钱啊,嫁进门之后起码过日子不用那么紧巴。再加上货郎孤身一人,没有老人要伺候,也没有盘根错节的亲戚关系要打理,在北凉定居,将来还不是要倚仗妻族的亲戚么?

  于是,汇集在胡澈案头的信息,就包括了媒人说的,和货郎后来自己去调查的真实情况。其中有几个比较特殊的,他都做了标记。

  胡澈再结合这段时间,得到的在别人看来一段乱麻一样的信息,近乎神奇地找到了一些人证和贼赃。

  几个县官平时觉得自己挺牛的,也就是在武力值上可能比不过胡澈而已,要论起真本事,胡澈一个黄毛小子还是个外乡人,难道真的能比得过他们?

  虽然他们是不知道,胡澈究竟是怎么搞定了那来势汹汹的一干保城关军汉,还干翻了蔡家;但是这其实也挺好理解的,不就是胡澈的后台硬么?

  然而当捕快和衙役们拿着胡澈提供的线索,找到那些贼赃的时候,他们第一次深刻地认识到,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还能说是少年郎的县令大人,真的是状元公,脑子就是比平常人要来得阴险……不,聪明。

  审犯人,他们一起提审的。

  胡澈大概会有一些其它的消息渠道;但是他们作为地头蛇,消息渠道比起胡澈来只多不少。然而人家愣是把他们做不到的事情,甚至连想都想不到的事情给解决在了前头!

  反正不管怎么样,有了这些新证据,一部分恶奴又可以重新再审过一遍了。这一次可没有第一次那么和颜悦色。

  之前他们审案,一天能提审十来个。现在他们一天就提审一个,甚至于有什么不尽不实之处,一个犯人可能要连着审问两三天,几乎把他们几岁还在尿裤子的事情都给问了个清楚。

  其余犯人们也是人心惶惶。

  他们现在早就没了刚进牢房的嚣张气焰。他们平日里一天只有早晚两碗粗粮粥,里面就没有几粒粮食,和清汤差不多。隔上三五天,才偶尔能分到半个干烙饼,大概是怕他们饿死。

  晚上的稻草倒是有。不过这些稻草绝对不可能经常翻晒,早就已经干冷而且散发出异味。

  其实整个牢房早就已经变了味道。

  他们这些人犯的性质和当初那四兄弟完全不一样。那四兄弟每天都出去上工,有什么需要也尽量在外面解决了。他们又识时务,晚上牢房的门甚至都不锁。

  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别说是恶奴了,就是蔡逸春也是满身狼狈。在最初的几天里,他还能勉强维持尊严,甚至照旧能够听得到几句阿谀奉承。然而过了几天之后,谄媚的人越来越少,反倒是追问什么时候能出去的越来越多。

  牢房看管得严实。他们打从关进来开始,虽然在县衙和兵营两个牢房间流转,但是他们并没有得到任何外界的消息——没有人来探望过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