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四章 漆原雄一郎(1 / 2)



※翻译注:第四章前半部分 有涉及激化名族矛盾的内容,故做出一些删改。作为一个有爱国精神的人还请谅解!



曾经,这个国家陷入了巨大的战争之中。



这场世界被一分为二的战争,之后被称作第二次世界大战。



国民们,或自愿、或强制,不管愿不愿意,都被吞入了这个漩涡之中。



……而在这之中,有一帮被搁置在一边的人。



葬魔局。



从平安时代以来,一直以日本的灵地守护为主要目的的组织。



因为不能认同在战争中使用魔法,所以他们没被允许参战,而被封锁在了京都的山中,处于半软禁状态。



有力使不出。



明明是为了国家而获得的力量,却不能行使。



年轻人的一腔热情热情,仅仅只是被关在这闭塞的空间之中。



所以、他们渴望着『英雄』。



渴望着,能够解放他们的滚滚热情,能够为国家尽忠,引导他们去往战场的存在。



而这个英雄就是————葬魔局的实行部队队长,漆原雄一郎。



被称作在历代队长之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实力者的武士。



被关押的年轻人们、还有他自己都有这个梦,于是、他带领他们违抗命令,为了他们自己能够获得『对美战』的参战许可,去往了大本营。



不过,正在这个活动的日程中,他在京都的料理屋的一间房里,与一个异邦人相遇了。



他就是从葬魔局局长、土御门张义那里介绍而来的,圣书教会的男人。



※※※



「这是十二使徒议会的一席。圣安德烈的使徒」



鹰钩鼻的异邦人享誉着圣人的名字。



「在这个国家,我叫做神原天童这个名字」



「虽然一个月之前就到这里来了,不过因为各种各样的手续,推迟到今天才作介绍。从这个月开始,他就正式成为葬魔局的观察员……」



说的出来的东西让人感到很无趣,黑绿的眼镜也给人以疲乏的中年男子、土御门张义停止了发言。



漆原察觉到了这个理由



「我虽然自负为爱国者,但也没有否定敌国言语的意思。欸、也请不要认为这是刺探敌情之类的愚蠢行为」



「…………哈哈、在这不知道哪里就会出来赤鬼的世上还是别说这种话了好么?好么?」



对这般坦率的发言,章义铁青着脸,擦去了额上流出的讨厌的汗水。



不过,漆原不以为意



「然后、……这是对『我等』先发制人么。局长」



将尖锐、责备的话语投降了眼前的中年男人。



毕竟是了解到了自己被叫来这场宴席的真正含义。



瞬间、居心不良的章义将视线逃了开来,果然没错。



「这不是明摆这么,真是的。我和陆军交涉过关于特务部队作成的事情。军部那边也对战争之中介入魔法有着颇多意见,根本看不到通过的希望啊…………为了对这次行动作出牵制,才有今天的免谈。没有错吧」



察觉到的理由非常简单。



十二使徒是圣书教会的最高战力,也是组织的门面。



也就是说,其存在本身就具有价值,有价值的东西应该一直留着。



所以、他们他们不会在随便的场合报上名号。



能让他露面或者报上姓名,大概仅限这个国家的权利人物了。



可是、自己算什么。漆原不禁思考起来。



就力量而言,充其量不过是个武官。



使徒级的人,不是那种会为了自己这种地位的人特地跑来明着会面的立场。



搞出这种不合身份的会谈,绝不会错、一定是这个中年男子唆使的。漆原如此领悟了。



这个敏锐的中年男人、章义是从久远以前就开始从事着灵地守护的土御门家族的末裔,也是现任的族长。而且,他还是葬魔局的最高责任人。与十二使徒有联系一点也不奇怪。



也许,是有着什么适当的理由,让土御门作为领头人将十二使徒的一人推向了『反战派』,招徕了葬魔局。



……这是要给我们上钉子么。



「狐假虎威么。还真是用了够无耻的手段呢」



被漆原督着,章义的眉毛沉了下去。



「但、但是啊、你们根本不听我的话不是么?」



「哦?也就是说,借助十二使徒展现的威光,让我们知难而退么。————你能有这种程度的觉悟还真让人意外啊」



「啊、啊勒?难道是我自找麻烦~?怎么办啊小天」



章义难为情的寻求着救援,鹰钩鼻的老人用茶润了润嘴唇,说道。



「启用魔法部队,不能弥补什么战力差。白搭而已」



「……这句话可不能当成没听过啊。对美战已经开始了,可能不会持续三年那么久吧。就算所言不虚我们也不能逃避。还是说,十二使徒阁下的意思是,我们国家还没开始,就要输么」



「就是这样」



……这家伙



令人气愤的回答,刺激着漆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将手放在了腰间垂下的刀上。



「唔、漆原君!?」



漆原无视掉慌乱的章义,对着眼前淡定地喝着茶的男人问道



「能让我听下根据么。如果是无根无据的中伤,那就还请做好受到报应的心理准备了!」



「又不是很复杂的事情」



男人连一秒的疑惑都没有,回答了。



「美国很大,日本很小,只是如此罢了」



「哈哈、真会开玩笑啊、十二使徒阁下。你用国家的大小来衡量国家的强弱么。那么美国原来还不是——」



「你能拿过去的美国与现在的美国相比么,拿历史相较于现今,无非是愚者的想法罢了」



「…………」



被抢占了先机,漆原语塞了。



在这段时间里,十二使徒继续说着



「大并不单意味着广阔,还包括有国土、人口、军事实力、生产力、以及影响力,这一切含义包含在的大。对这一点,你应该没什么可说的吧?言归正传,关于之前所说的魔法部队的创设这件事,为什么没有价值,你应该也明白了的吧」



你应该明白的吧。



这一句,仿佛被看透一般的话语,让漆原的肩膀,微微的颤抖起来。



毕竟那是、————确实的切中时地了。



漆原是率领葬魔局参战派,于反战派的土御门正面谈判的人。



不过事实上、却不认为魔法部队有着存在的意义。



就算有再大的力量,毕竟也只是战术水平上的事情。



只要是从事军事的人都知道,战术水平的胜利并不能拯救战略水平的失败。



能拯救的,只有败家之犬的梦想而已。



当然,漆原也明白这些。



……原本这场战争就已经很勉强了。



再这样下去无法逃避对美战。需要位置对苏战线,也是需要以来美国输入原油的现状。那么,可以回避与美国自身的战争么。



答案是否定的。



不过,漆原即便明白,也有着必须贯彻参战姿态的理由。



这个理由就是——



「在这种情况之下,给予年轻人们以指向性,防止叛乱,守卫国家。是这么会是么」



「!」



这句话,让漆原感到自己的心脏跳了出来。



……这个男人,为什么连这种事都…………。



我应该没有对任何人都说过才对。



这并不是随意将人聚集起来,而是放手不管会失去统制力。



把人聚集起来,让他们拧在一起,旗帜是必要的。



也就是,需要让他们足够信任的存在。



漆原自己担起了这面旗帜,起到了比任何人都又能动力的价值,将一个个想要参战的狂热士兵聚集了起来。



他们都相信着漆原能够引导自己来到战场。漆原将内部流出的,对祖国有害的脓水,留在了一着急的指挥之下,维持着秩序。



然而这一点被看穿的漆原、他



……动摇了。



说给自己的这般话,在场的反战派笔头局长也听到了,现在决不能示弱。



「…………大概妄想的时候都会想着去实现它吧」



「妄想?」



「欸、就算丢掉也无所谓的东西」



「那么就把它当成年老之人的妄言吧。只是话还是要说的。」



只是,漆原的虚张声势并没能组织神原的继续深入



「……然而这样的方式,内压实在太高了,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然而这场爆发,会诱导你们前往无为之死,甚至、会危急这个国家自身的立场。这就不是你所期望的东西了吧。——我就是为了回避这件事情,而来到这个国家的。也就是说、…………可以把我们当做是协力者」



「啧」



神原的话,深深探入了漆原的肺腑,让他感到战栗。



然而与此同时也察觉到了。



那就是、视线。



神原那灰色的瞳孔直勾勾的对准了自己的双眸。



……这个男人,不一样。



他和上杉、天城、以及至今为止周围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漆原总是比任何人都要走在前面,大家都是跟着自己的人。



遇到的人也基本一样,只是跟着他,接受他背影的引导。



这也就是说,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理解去理解漆原的内心。



……可这个男人却————直直的看着自己。



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一个人踏入过的漆原的内心,暴露了出来。



这件事,让漆原感到了莫名的恐惧。



……这样下去,留在此处会很不妙啊。



一切都被看透了,所以



「……你想对这个国家做什么,我没有干涉的权力。于是还请随意。——失礼了!」



「啊、漆原君!?等等!」



漆原无视掉叫停的章义抽身离去,从那个地方逃了出来。



漆原没有待在能将一切都砍头的眼睛前面,继续虚张声势的自信。



……圣安德烈、神原天童…………。



即便逃出了店里,那凝视、贯穿自己的灰色瞳仁,却一直无法忘却。



毕竟,这是漆原雄一郎,第一次能与自己站在同一地平线的人的邂逅。



※※※



以那次相遇为契机,圣安德烈的神原天童,开始在葬魔局实动部队的屯所中频繁露脸。



公开的理由好像是找漆原学习讨魔极真道的剑技的武官交流。



『我有的是『不死』的圣痕,战而战斗力上远不及其他的使徒。所以我来到了这个国家,学习武士之剑,不管对圣书教会还是我自己都有好处』



神原是这么说的。



不过章义想用用十二使徒来牵制葬魔局的实动部队的想法,也落下了口实。



当然,漆原也承认了,他是认真的去行使着教官的职责。



这也是有理由的。



在教授东西之余,在哪怕只有少许的讲习间隔之中,就来拜会自己。



在禁止闲聊之下,将神原对葬魔局的实动部队的干涉进行了牵制。



不过,神原的存在,果然没能受到了实动部队中血气正盛的队士们的欢迎。为了不让队士们有所行动的缘故,漆原不想让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



特别是副官天城的手下,他们原本就是一些血气方刚的家伙,让他们接受神原的差使,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地刺激。



处于这种打算,漆原与神原保持着微妙的距离的同时,也与基本与之一起行动。



在这过程中——————漆原感觉到了自己的心中正积蓄着某种感情。



那虽只是缓缓积蓄着但也是确实存在的——



对神原天童的好意。



不管怎么说,漆原那时不管对谁都是有事才会接触。



对信赖自己的人也是,对疏远自己的人也是。



而且,维持这两者之间的平衡也是他工作的课题。



当然,他也没有让放松的空闲。



他有着许多的同伴,有着许多信任他的人在、————可能是将一切倾诉的好友却没有一个。不管是谁,都只是跟在他的身后罢了。



……但在这之中,只有神原一人是不需要应酬的对象。



因为他是站在同一地平线上,对这场战争持有与自己相同见解的家伙。



于是,在演练完毕的空余时间与神原的会话,成了漆原唯一能够放松的时间。



就这么一点一滴的积累下来,转眼就过了一年,两人变成了在谁看来都能称作忘年之交的关系。



漆原、————突然想到



自己的想法能够理解。不过,他到底是怎么看待我们的交情呢。



正如教会的方针,以维持世界的魔法秩序为目行动的话,在最初会面的时候、也就是漆原拒绝向神原妥协的那个时点就已经没有了协商的余地,可以通报本国,将漆原他们作为拥有力量的世界之敌加以排除就行了。



像这样的权限,十二使徒应该是有的。



可即便如此,神原却并没这么做。相反,他强忍着,与漆原一起协助、摸索着度过这个战争时代的方法。



这一切、又都是为了什么呢。



※※※



……于是神原已经不知来到这里几年了,在那一天的傍晚。



败北的脚步声确实地不断接近这个国家,不过当前还是牢牢素裹着胜利的吹嘘的时候。



演练终了之余,两人进到了小酒馆,吃起了东西。



「在战争中使用魔法,也会诱发敌人使用魔法,这样的行为完全违背了这个世上的魔法隐秘理念,只会这个国家将来的立场也会变得险恶罢了。这一点能明白么?」



平时、像这种酒席之上,一定少不了神原劝说漆原放弃参战运动的说法。



「……我知道啊、天童先生。不过、让我现在抛弃他们,跟着天童先生的话……上杉那帮年轻的家伙势必会失控的啊」



神原的说法是正论。可是漆原也有着漆原的理由,只能反驳了。



「所以这个方法不行也同我和章义交换思考之后再说啊」



「……可遗憾的是,这不行啊。仅是我与天童先生共处就尚且会让队士们有些不满。如果再与反战派笔头的局长扯上关系,那个时候,我就制不住他们了啊。结果明摆着、他们会无计划的发起乱,成为危害这个国家的存在啊。他们总是要露出獠牙的,想要回避着一点,还不如设置陆军魔法部队,只要不是对着这个国家,而是敌人进行就行了。我是这么想的」



结果,围绕战争话题的两人渐入了平行线中。



所以,也差不多吃饱了吧。



漆原随意的在这场绘画中,问出了他一直都在思考的问题。



「天童先生。……我的部下们说,天童先生是教会派来的间谍,而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长时间看着天童先生,所以我确信着天童先生是真心为这个国家的将来着想而行动的。…………不过、……天童先生为何能为作为异国的这个国家如此热心劳碌呢?」



这是,至今为止都没能说出口的质问。



也是从漆原这边,踏入神原心里的最初的问题。



于是,神原欲言又止,仅仅是垂下了目光



「…………我啊、实在是羡慕你们啊」



叹息般的说着。



「羡慕我们?」



「你们有着自己明确想要保护的东西」



「是说、国家么」



「啊啊、……我就没有这样的东西啊。虽然也应该有,但是迄今为止我都没能想到。我现在仅仅只是机械地守护着这个世界的魔法秩序而已啊。…………像这种依靠」



是酒喝多了么、神原的话有些饶舌。



「我想,这并不是我自身的意志,不过就连是不是这样我也不明白。我只是在恐惧着,恐惧着并非去完成使命,而是自己真正的心意会随着这悠久的时光流逝、沉溺其中。所以,我羡慕着有着东西可以明确想要守护的你们。这也就是说,你们自己知道自己能够去成就什么。而这是与不知自己为何来到这里,不知为了达成的什么而存在的我,大大的不同。」



于是



「不过正因如此,我才觉得不可失去。因为我自己不曾拥有,所以能够明白,『为了祖国』是何等值得尊敬的热情。看到你们的这份热情,就越发的觉得,让这场战争结束,对这个国家是多么的必要。如果因为无为的行动而失去他们的话,就太让人惋惜了」



这就是自己与这个国家扯上关系的动机,神原说道。



对自己没有的东西感到耀眼,不忍看到尽心投资的东西付之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