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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2 / 2)




五和立即警觉地朝着骚动发生的方向望去,而她所看到的东西令人瞠目结舌:那些隶属于“待唤醒之黑暗”的魔法师原本还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召唤仪式,可现在他们却都已经被某种神秘力量打得半死不活了。



但更为诡异的是,袭击“待唤醒之黑暗”旗下魔法师的力量实在是强得太离谱了——那种神秘力量击败这些实力高强的过程魔法师简直就像是秋风扫落叶一样干脆利落。



这样的事与其说是袭击倒不如说是单方面的施虐。



很快,一切便再度回归了沉寂。



而那些原本耀武扬威的魔法师们现在都已经一动不动地倒在了地上。



在这种状况下根本看不出他们是死是活。



这也就意味着“待唤醒之黑暗”苦心经营了许久的召唤仪式场地被彻底摧毁了,他们为了完成这一巨大阴谋所作出的一切努力都成了无用功。



看来阻挡在天草式众人面前的拦路虎现在已经烟消云散了,他们之前所预想的最坏情况也没有发生。



但是五和并没有放松警惕——自己现在伤得很重,而且还有点脑震荡,所以要是一旦放松警惕的话自己可是来不及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的。



而且现在对于五和来说还有一件事情必须搞清楚:到底是何方神圣击败了“待唤醒之黑暗”的残部呢?



“嗯……?”



这时五和突然发现远处好像有什么人正在浓浓的夜色中蛰伏着。



于是她立刻警惕地盯住了对方。



但是当她看清了来人的身形之后,她当场便惊叫了起来:



“怎么会是…你!?”



这个女孩她之前见过。



虽然说对方身上穿着类似于骑士铠甲一样的甲胄,但那张脸五和这辈子都忘不了。



芙蕾达·斯特莱克,隶属于英国清教第零圣堂区“必要之恶”教会的魔法师。



想必刚才如同虎入羊群一般把“待唤醒之黑暗”所属魔法师在眨眼之间揍了个七七八八的人应该就是她了。



但是现在的芙蕾达给人的感觉和之前在“剑之圣堂”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现在的她满脸杀气,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恶鬼一样。



而现在如同恶鬼和死神一样的芙蕾达正朝着五和缓缓逼近,她那副冷酷的表情就好像要把五和生吞活剥一样。



看来这家伙是想把所有与这件事相关的人都赶尽杀绝啊。



7.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事实上芙蕾达的计划是在五和及天草式众人从剑之圣堂逃离之后才开始谋划的。



实际上,在五和他们逃走之后没多久清教的侦查兵就知道他们要去多弗海峡了,而芙蕾达也接到了相关的情报。



但是芙蕾达并没有向多弗海峡方向追击的打算。



这让方才一直陪伴着芙蕾达搜索天草式的剑之圣堂值班魔法师“订制工匠”非常不解。



“我说,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要是我真的傻傻地跟在他们后面一根筋地追的话咱们是没有胜算的。”芙蕾达只是淡淡地回答道。



“?”



“虽然说现在我可以立刻前往多弗海峡去捉拿天草式,但是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到头来还是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所以,一味地进行这种大规模搜捕只能给予天草式浑水摸鱼的机会,而要真成了那种结果的话,最后的输家一定是我们……总而言之,我觉得追着这些家伙东颠西跑搞不好到头来是白费功夫,而要想击败这些家伙我们就想办法把他们引到我们熟悉的地盘上才行——也只有这样才能做个了断啊。”



也就是说,芙蕾达认为现在继续追捕是很不合算的一件事。



实际上,对英国清教来说最为合适的对策应该是立即派出大队人马封锁所有可能被天草式利用的交通线路,堵死他们逃跑的所有路线,然后趁他们精疲力竭的时候突然袭击并击败他们。



毕竟一根筋地在对方后面穷追不舍根本就是费力不讨好,而趁你病要你命才是保证胜利的王道。



这才是遇到这种问题时的合理解决方案。



“而且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既然我现在能够找你借出清教旗下最大武器库里储存的大量强力灵装来解决当前的问题,那我又何必那么着急呢?反正像你们‘剑之圣堂’这样的灵装工房里的那些堆在那没人用的强力灵装多得数也数不清,现在不用纯属浪费资源。”



于是乎,在芙蕾达“友好”的交涉与劝说下,可怜的订制工匠兄最后还是乖乖地认了栽,把芙蕾达请进了位于地面的灵装档案室——这里储存着“剑之圣堂”所保管的实验型灵装的名录。



这一名录上的灵装都是用于进行各类实验的特殊版本,与一般的大路货的设计完全不一样,当然其中也不乏威力强大的灵装。



但是,鉴于这些灵装的“实验”性质,它们的性能并不太靠谱。



正因为这些灵装有着爱掉链子的特性,通常情况下没有人愿意拿这些不靠谱的东西和人玩命——搞不好还没出手就先被这烂玩意给坑死了,谁敢用?



不过,对于芙蕾达和订制工匠来说这点风险不过是小意思罢了。



现在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击败天草式,而为了完成这一目标他们可以不择手段。



“把最危险的那一件借给我吧。”芙蕾达最后向订制工匠说道。



“小妹妹,你确定你要作这么大的死吗?”



“我就要这一件,别的我不要。”



“选哪个都比选这一件强吧?!”



芙蕾达所选中的那一件灵装实际上是一件类似于西洋骑士铠甲的盔甲型灵装,但这件铠甲对订制工匠而言简直就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而订制工匠将它看作是是噩梦级的灵装自然不是没有理由的:



首先,这件灵装的威力真的很强,并且它的威力不是一般人能掌控的。



其次,这件灵装曾经被包括他在内的很多专业灵装匠人研究过很长时间,但他们直到现在都搞不懂这件铠甲的结构与它的魔法属性。



而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这件灵装实在过于完美了,以至于对它进行任何改动都会让它变成废物。



于是乎,在经过一番心理斗争之后,订制工匠只好无奈地把这件铠甲找了出来,在最后看了一眼这件从里到外都被各种名贵宝石装饰的华丽铠甲之后,他把这件铠甲放到了芙蕾达的面前。(吐槽:真·土豪铠甲)



“实际上,现在‘骑士派’手底下那些只会打打杀杀的暴力白痴们所装备的魔法铠甲就是以这件铠甲为原型发展而来的。但是它与普通铠甲完全不同:普通的魔法铠甲最多只能加强一个人的身体素质和提升他的移动速度,而这一件铠甲是魔力增幅类的灵装,它的增幅效果至少能让穿着它的魔法师的魔力马上就增强到不穿它时的两倍——这对一般的魔法师来说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听起来不赖。”



在魔法界一直以来都有这样一条真理:魔法只是一种特别的技术而已,因此后天的练习与创新要比先天的天赋要重要的多。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魔法师的魔力就是这样的特例——每一个魔法师的魔力强度都是在出生时就固定了的东西。



但是作为所有魔法的动力源,魔力对于魔法师来说又非常重要。



因此,决定一个魔法师战斗力的最主要因素就是他的魔力强度:如果一个魔法师的魔力很强的话,那他能够使用的术式自然也就比别人多得多,其战斗力自然就越强了。



而这也就是十字教的“圣人”们拥有强大战斗力的原因——因为他们特殊的身体特征可以让他们借用“神之子”的强大力量来补充魔力,他们的魔力强度自然要比一般魔法师要强。



不过,芙蕾达现在可没有闲工夫去模仿圣人——对她来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击败所有可能威胁英国本土安全的人。



“不过现在我可要事先声明一点:归根到底你所使用的魔力是由你自己的生命力转化而来的,所以这件铠甲的魔力增幅效果可能会透支你的生命力。而‘骑士派’的那帮脑残之所以不敢用这副铠甲也正是因为这一原因——有谁会去用这种有可能把自己活活榨干的东西呢?”



“我选它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了解这些,所以你就别瞎操心了。”



“你确定你了解这些吗?乱吹牛皮可不是好习惯啊。”



“那你能想出什么比这还好的办法来吗?”



“实际上现在我们最应该做的是确保出席英镑贸易结算区金融峰会的那些国家首脑们的安全,所以我不能让你去冒险——我们在这件事上可是需要你的帮助啊。”



当然了,能够秘密入侵剑之圣堂并且还能够全身而退的天草式众人对于英国的威胁在订制工匠看来同样不可忽视。但是,凡事都得分个轻重缓急。



毕竟,现在发生的这一切不可能靠一般的方法来解决。



“好了,闲话少说,现在该你给我个准话了:借还是不借?”



“我说不借又能怎样啊……反正就算我说不借你也会直接动手抢的,因此我肯定会把它借给你的。不过出于保险起见,我得对它进行一些必要的微调。”订制工匠耸了耸肩道。“既然你愿意冒这样的风险,那我就拜托你一件事:一定要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不能由着这群家伙在我们的地盘上继续撒野了。”



8.



闲言少叙,让我们把视线转回到巨石阵那一边吧。



在浑身是伤的五和眼中,在那副铠甲的加护之下的芙蕾达和科幻片里的机械战警没什么两样。



而她的行动也着实迅速:就在五和拖着伤腿试着从泥地上爬起来的这个当口,芙蕾达就已经以快得难以想象的速度沿着一条最佳路线逼近到了离自己五十米之外的地方。



如果她一直照着这个速度继续逼过来的话五和是一定逃不掉的。



“咳……!!”



五和的长枪此时并不在她手边。



于是五和当即四下张望起来,试图找回她的长枪。而万幸的是,她最后发现自己的长枪还钉在躺在一边的那个男魔法师(瓦瑟)的右手上。可是,在五和发现了长枪的时候,面带杀气的芙蕾达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现在芙蕾达那被铠甲包裹着的双手上此时还围绕着某种黑紫色的瘴气,并且这些附着在铠甲手部的瘴气已然变成了如同动物爪子一样的形状。



而这瘴气之爪的大小也着实吓人:因为这爪子的本质是可以自由变换形态的气体,所以每一只爪子的长度都有一米多长。



这样长的武器足以与一般的刀剑相媲美了。



发觉势头不妙的五和当即躲闪到了一边。



而芙蕾达的瘴气之爪也向五和劈了过来。



正当五认为自己躲过芙蕾达的斩击的时候,对方的“爪子”突然以极为迅猛的速度连续击中了五和两三次。



虽然这些斩击并没有造成出血,但五和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正在由于不明的原因而不断流失。



(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五和的双腿已然由于体力的不明流失而失去了足以支撑身体的力量。



于是五和决定用在草地上打滚的方式来进行机动,很快便沿着山坡滚到了躺满了天草式以及“待唤醒之黑暗”的伤员的人堆里。



现在五和已经来不及把长枪拿回来了。



但不幸中之万幸的是,五和此时滚到了被击昏过去的对马身边,而对马的长剑恰好在她旁边。



于是五和下意识地抓住了剑柄。



“……”



虽然看到五和已经拿起了武器,但是冷酷地如同机器人一样的芙蕾达并未作出什么特殊的反应来。



她甚至没有继续靠近五和的必要——因为她手上的瘴气之爪突然从一米多长的短爪一下暴涨成了十几米的长爪,所以就算她原地不动,爪尖也能直接打到五和的面前。



五和当即提剑格挡。



随着一声巨大的金属碰撞声,长剑与瘴气之爪正式交锋了。



然而芙蕾达对五和的反抗依然是无动于衷——她只是不停地在自己的爪子上加力,明摆着要以一击击败五和。



而在如此恐怖的怪力袭击下苦苦支撑的五和此时已然接近极限。



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芙蕾达活活拍到土里的。



而偏偏在这个时候,那诡异的瘴气之爪又好死不死地突然暴走了。



失去形状的瘴气随着一阵如同钢铁淬火时发出的嘶嘶声朝着五和扑了过来。



“咳……啊啊啊!”



五和的身体很快就被这来历不明的瘴气给缠住了,而且由瘴气带来的某种如同让无数毒虫撕咬的感觉已经让她无力再战了。



但让事情雪上加霜的是,身处瘴气感染范围内的五和很快就由于瘴气的侵袭而口鼻流血了。



而五和此时已经连用手捂住嘴来防止失血的力气也没有了。



(虽然……这个术式的……效果……很可怕,但……归根结底,这个术式的……原理是和……那件“矿石收音机”灵装……所使用的宝石诅咒术式相一致的……不过,和那种……只能害死主人的……诅咒宝石不一样的是,这个诅咒术式……会借用对方的生命力作为媒介……反噬对方……而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应该可以用……其他的魔法标记……对这个术式……进行干扰!)



可是,如果芙蕾达一开始就可以以这样的方式使用诅咒术式,那她就不需要用那件“矿石收音机”灵装了。所以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很明显是在挑战自己的极限。



而这种挑战极限的行为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毕竟,这天底下可是没有白吃的午餐。



(等一下……那件铠甲难道可以……让穿着它的人……产生的魔力加倍吗?可是,魔力不是……由生命力精炼而成的吗?!真要那样做的话……她的魔力回路……一定会完蛋,甚至……会让她当场暴毙的啊……难道……那件铠甲是在利用一种新的联系在将她的生命力转化为魔力吗?!)



这和平时魔法师们常用的那种“四两拨千斤”式的魔力使用方式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在这里芙蕾达所使用的方式在外人看来无异于赌博。



通过借助铠甲将生命力转化为魔力,然后再将剩余的魔力重新注入体内的这种方式,芙蕾达现在的实力已然接近于圣人——当然,就算现在她穿着的铠甲相当牛X,芙蕾达的本质依然没有改变,而她的力量暴涨的原因也只不过是因为她穿了这件铠甲而已。



也就是说,魔力与生命力的交换比是固定的——如果有人只有100单位的生命力,但却把自己所有的生命力全部转化为了魔力,那等着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芙蕾达改变了这一点,所以她现在可以在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转化更多的魔力——那件铠甲带来的如同麻醉剂一样的作用使她忘记了自己的极限,就像被液氮突然冷冻的金鱼不会立刻死亡一样。



可一旦铠甲失去了这种麻痹作用,等待芙蕾达的就只有暴毙而亡这一种结果。



让我们假设当一个只有100单位生命力的魔法师经过某种“交易”在短时间内获得了2000或是3000单位的生命力,那么在那种“交易”失效之后,这个魔法师将面对极其严重的副作用。



而一旦这种副作用真的在芙蕾达出现的话就,她可能会当场变成一具干尸。



这和被急速冷冻在液氮中的金鱼在面对快速解冻的情况时会立刻死亡是一个道理。



(虽然说克苏鲁系魔法不是人类所能控制的禁忌,但是它至少可以相对“安全”地打破力量之间的界限,从而获得可怕的力量。但是,现在她穿着的这套铠甲的力量增幅效果可是不完善的啊!)



但在五和思索的这一小会时间里,芙蕾达已经径直朝着她冲了过来。



从芙蕾达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这大概是因为她的生命力流动不正常的原因吧。



“…啊…”



现在的五和并不想再与芙蕾达战斗。



毕竟,由克苏鲁系魔法结社“待唤醒之黑暗”领袖阿兰德斯·达克斯瑞特及其副手瓦瑟所一手策划的阴谋已经彻底失败了,英国的国家安全自然也不会再有什么问题。虽然天草式可能会因为之前偷车的事情而被请去喝咖啡,但他们至少挫败了敌人的阴谋。



但是这样的理由根本无法说服现在已经走火入魔的芙蕾达。



更何况五和也不能由着芙蕾达在这里继续胡作非为下去。



“啊!”



五和奋力从地上爬了起来。



虽然身受重伤的她现在只能勉强维持单膝跪地的姿势,但她已经下定决心准备战斗。



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她必须战斗。



鉴于现在的局势十万火急,五和在稳住身形之后便立刻采取了行动。



(现在我手里只有这一把花剑。而在现代西洋魔法中,“剑”这一象征符号可以与象征风属性的短剑或威力强大的魔剑产生“关联”,而在十字教的传说中,剑是裁决罪恶、合理惩戒、分割事物与在弥撒仪式中公平分配的象征。)



而经过一番思索后,五和很快就想到了合适的术式。



于是,在以鞋尖在草地上画出了一个圆形魔法阵之后,五和拼尽全身的力量站了起来。而在芙蕾达进入魔法阵的那一瞬间,五和用剑尖挑起了附近的一个装着水的塑料瓶。而在将瓶子拿到手之后,她将瓶子里的水倒在了花剑的刃上。



(看来我可以使用弥撒、圣体和圣餐礼的“意象”!既然圣餐时所喝的酒象征圣血,面包象征圣体,而剑象征神子,那么我就可以利用这一意象在不伤及她的性命的前提下“切断”铠甲与她生命力之间的联系!)



在这里,地上的圆形魔法阵象征着圣餐礼时所使用的餐盘,被清水洗涤过的花剑则是象征着圣餐礼上被祝福过的银质餐刀。



而身处圆形魔法阵中的芙蕾达自然象征着在圣餐礼上被人放在餐盘里的面饼(圣体)。



而五和现在所要做的正是借助手中的“餐刀”把“餐盘”里的“面饼”一刀两断。



“看剑!”



如果五和的这一击真的生效的话,芙蕾达的铠甲会当场完蛋。不过,她的性命不会受到任何威胁。



“啊啊啊啊!”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倒在地上的建宫突然暴起,朝着芙蕾达咆哮起来。



他明白自己现在无法击败对方。



但现在他可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因为穿着铠甲的芙蕾达的行为就像机器人一样死板,所以旁人很容易吸引她的注意力。



而五和也趁着芙蕾达没有注意自己的这一小会时间拼尽全力站了起来。



“?!”



但是,正当五和准备冲向芙蕾达的时候,她的双腿突然失去了力气。



虽然芙蕾达近在咫尺,但五和现在根本无力对她造成伤害。



看来芙蕾达之前对五和所施加的强力诅咒已经对五和的身体产生了极其严重的损害。



虽然五和依然死命地攥着剑柄,但是她最终还是因为体力不支而瘫倒在地。



不过冷眼旁观了这一切的芙蕾达依然对此无动于衷。



她只是一次又一次地用自己的瘴气之爪狠狠地敲打着五和。



而等到芙蕾达停手的时候,五和已经被她活活打昏了。



9.



“咳……”



浑身疼得快要散架的五和终于醒了过来。



在意识恢复之后,五和很快发现自己身下的地面在不停地颤抖。而在仔细感觉之后,五和很快就发现自己现在应该是位于某辆卡车的货厢里。



虽然五和现在正靠着卡车的车厢内壁坐在卡车货厢的地板上,但是由于卡车行驶中的震动,五和根本无法坐得很舒服。



而且虽说把自己收留了的英国清教成员没有把她捆起来,但是五和依然没有立刻逃走的能力——她的手脚现在都没有任何知觉,而且连动一下都很困难。



(看来诅咒的效果还没有过去啊……)



在适应了货厢里的环境之后,五和吃力地偷偷环顾四周,试图了解周围的情况。



而她很快就发现,货厢里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货厢里横七竖八地挤着来自天草式与“待唤醒之黑暗”的成员,人数至少有四十多人。而这些人现在全都一动不动,应该还处于昏迷之中。



看来五和现在是这群人里唯一神智清醒的一个。



而且从这种如同运输大号垃圾的押送方式就能看得出英国清教现在已经把天草式和“待唤醒之黑暗”都当成了敌人。



而货厢的四角则站着四个毫发无损的家伙——只见这几个人眼神锐利,而且一直在警惕地观察着躺在地上的这些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清教的守卫人员。



正在这时,五和突然听到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而等到五和回过头来的时候,身着铠甲的芙蕾达·斯特赖克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不过,芙蕾达的状态实在是说不上好——只见她现在面色惨白,浑身还不停地冒着虚汗,



而这恐怕还只是个开始——谁也说不清她会因为之前那场透支生命力的战斗而少活多少年。



(看来之前我的“办法”起作用了。)



而面对着咬紧牙关不发一语的五和,芙蕾达开口了:



“看来我必须承认你是个不好惹的家伙啊。”虽然芙蕾达现在的状态不大好,但她还是以一种强势的语气对五和如此说道。“不过,你根本没有和我们英国清教作对的本钱——要是你在和我们翻脸之前把计划考虑周全的话倒可以一试。不过谢天谢地的是,现在你们都完蛋了,而你也应该庆幸我国那些善于战斗的‘骑士派’和他们的领袖骑士团长没有过问这件事啊。”



在喘了口气之后,芙蕾达继续说道:



“接下来等着你的应该是我们清教花样繁多的酷刑。而在你说出你们的阴谋之前,我想你可能会面对这世界上最为痛苦的折磨。”



但五和只是冷冷的浅笑了一下。



而见到五和如此不屑的反应之后,芙蕾达迷惑了。



“如果你真的是那种可以坦然接受与个人期望不符的事实的人,那恐怕这回你需要认同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了。”



“……”



“不管你如何调查我们,你最后只会发现我们之前的一切行动都是在帮助英国清教!而且你的对敌策略简直是一塌糊涂——所以,我觉得你才该被抓去严刑拷打呢!反正,事情之所以会闹得这么大基本上都是你的责任啊!”



人必竟是自私的动物,因此任何人都会在遇到麻烦的时候想方设法来明哲保身。



我们可以拿流感的传播来举个例子:正因为流感病毒会让一些体质较差的人患病,因此为了流感病毒的传播,人类可以采取一切手段来保证自己不受病毒感染——有些人会借助打扫房间并给房间消毒的方法来防止病菌扩散,而另一些人则会以更为激进的方式进行消毒。



实际上这都是为了保护自己。



所以说,对付一个气血上头而且一定要将你置于死地的人的最佳方式就是拉他一块下水——要是我倒霉,你也好过不到哪去。



“不过呢,你们在巨石阵的那最后一战着实精彩——要不是你们牵制了对方的残余人员,事情恐怕真的会失控……托你们的福,我用不着去参加死难同志们的追悼会了——因为我们这一回根本没有伤亡啊。”



“你难道还觉得必要之恶教会能够收留我们吗?”



“我想,随着调查的深入,我一定能抓住你们的小辫子……到时候可别给我摆出臭脸来哟。”



用手绢擦了擦头上的虚汗并强忍住呕吐感之后,芙蕾达继续说道:



“反正,接下来你马上就要被送到伦敦塔监狱去了,而且这一回我一定要让你们坐穿牢底。所以,你最多也就只能享受不到两小时的自由空气了,好好珍惜吧。”



不过五和对芙蕾达的威胁并不是特别担心——虽然说天草式需要为之前偷车砸玻璃的事情负责,但他们并没有做对英国利益有害的事。因此,就算英国清教再怎样冷酷无情,他们也不会傻到给主动帮助自己的人罗织罪名。



但就在五和这样想的时候……



卡车的货厢突然被某种攻击给剖开了。



“!?”



就像是快刀斩乱麻一样,芙蕾达与五和所乘坐卡车的货厢被某种未知攻击直接来了个一劈两半。



而卡车也因为这次正体不明的攻击而严重受损,只见卡车上的零件四处飞溅,在柏油路面上擦出了一道道火星。



但是,这只不过是噩梦的开始。



鉴于隶属天草式以及“待唤醒之黑暗”的人员超过一百人,所以英国清教派来押送他们的卡车也不是只有一辆。而为了防止出问题,在这卡车队之中既有专用的囚车也有满载警卫的护送车。



但现在所有的囚车和护送车都被击毁了。



在五和从货厢上的破口里观察的时候,她只看到了一地燃烧着的破碎残骸。



“居然都被干掉了啊。”五和小声自言自语道。



但这肯定不是“待唤醒之黑暗”的余党在劫囚车——如果他们的人里有这么厉害的家伙的话,他们一定会让他在一开始就出马作战的。



那这到底是谁干的呢?



“没想到你们英国清教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把所有的卡车都击毁了!难道你想用杀人灭口的方式来掩盖自己的过失吗?!”



“胡扯八道!难道他们不是来救你的天草式余党吗?”



虽然五和与芙蕾达之间当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但她们并没有吵出个所以然来。



而雪上加霜的是,芙蕾达已经脱掉了那身给她带来极大负担的铠甲。



这也就意味着她们两个都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而由于卡车的货厢被彻底破坏了,整辆卡车已经出现了侧倾。虽然卡车司机不停在猛踩刹车,但卡车已经失控了。



于是乎,五和和芙蕾达所乘坐的卡车就这样冲出了公路,一头陷进了附近的田野里。



10.



紧接着,一个形迹可疑的女人出现在了清教车队遇袭的现场。



对其他人来说,这个女人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她腰上配着的那一柄有着怪异的大剑鞘的长剑了——这柄长剑的剑柄部分很像是那种八位转轮密码锁,而这个身份不明的女剑士正在用食指把剑柄上面的数字轮盘一一归零。



而在把剑上的密码盘归零的同时,这个女剑士一直在关注着四周的情况。



在她的四周只有一望无际的苍翠田野,而在这一片翠绿的野地中间只有那么一条公路穿过。



这条公路的尽头现如今已经是一片狼藉——清教车队的卡车的残骸已经将这条本来就不宽的公路给堵死了,而且现在这些卡车已经被打得支离破碎了。



鉴于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所以这四周并没有什么闲杂人等。而且更重要的是,在这个时间段不会有任何社会车辆经过这里。



因此肯定不会有其他人目击这场袭击。



不过对女剑士而言,她并不担心目击者——反正那些人都是可以一剑秒杀的货色,用不着过于担心。



于是乎,在经过一番大致观察之后,这位女剑士从随身的名片盒里拿出了一枚透明的塑料卡片(通讯灵装),然后开始对通讯灵装另一头的某人回报道:



“任务完成,敌方全灭,我正准备开始调查现场,完毕。”



在撂下这句话之后,女剑士开始了对袭击现场的调查——她仔细地对附近的卡车残骸进行了搜索,不过她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虽然在卡车残骸里和四周的草地上到处躺着人,不过这些人都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而那个之前袭击清教车队的女剑士也没有关心这些人的死活——她的任务只是拦截清教车队,至于车队里的人死不死和她是没有关系的。



当然,如果现在有哪个不识抬举的家伙跳出来进行抵抗的话,女剑士会毫不犹豫地把那个家伙大卸八块,但是这种调查行动本质上是相对安全的收尾行动,所以她并不需要保持太高的警惕性。



但是在搜索完一半的卡车残骸之后,女剑士微微皱起了眉头,而在调查结束之后,她立刻用通讯灵装联系了她的后台老板:



“调查已结束,但我没有发现目标。重复,没有发现目标。”



“既然第一次攻击已经失败了,那你还是立刻撤离那里吧。记得走以前把任何可能暴露你身份的证据都消毁掉——毕竟我们袭击这些家伙是为了混淆清教的调查方向,所以要是留下了不该留的证据的话我们的辛苦就都白费了。”



“不过,我不觉得清教的人会在他们打下一次定期巡逻报告之前发现这次袭击,所以我还是可以在这里多呆一会的。”



于是,在查验了现场人员的身份并排除了所有威胁之后,女剑士继续对通讯灵装说道:



“毕竟我手里现在可是有不少可以利用的人质呢。”



11.



而在另一边厢,五和与芙蕾达正躲在田野里的一块大石头后面观察着远处的情况。



鉴于芙蕾达的诅咒依然有效,所以现在五和只能在地上费力地匍匐前进——如果不是因为在卡车失控的时候被甩到了松软的草地上,五和现在恐怕已经被人活捉了。



而芙蕾达的身体状况也不能说好——由于之前那件铠甲的副作用,她现在随时有可能吐血昏死过去。再加上她在五和被甩出卡车的时候也跟着跳了出去,所以她现在已经是筋疲力竭了。



“貌似那个拿着剑的家伙依然在那里乱晃呢。”五和低声说道。“不过现在看来这家伙现在并没有杀害俘虏的意图。”



“废话,那家伙是来救你们的,所以她肯定不会在找到你们之前杀人的。”芙蕾达反驳道。



但五和并不这么认为。



首先,那个拿着剑的女魔法师肯定不是天草式的人。其次,五和也不觉得她是“待唤醒之黑暗”的成员——如果“待唤醒之黑暗”真有这样的人才,他们一定会让她领导巨石阵的主力部队的。而从对方袭击芙蕾达及清教车队的行为来看,她也不可能是清教的人。



看来这个女魔法师属于第四方阵营。



但是为什么这个新阵营会选择在此时发起进攻呢?



“看来对方的目的既不是援助我们,也不是杀光我们,但是那个家伙现在却依然在搜索。所以我想她的目的是找人,不过看这架势她一定还没有任何发现。”



说到这里,五和突然闭嘴不说了——她只是默默地盯着躲在自己身旁的芙蕾达。



“那家伙和她的后台老板的真正目标恐怕是你。”



在之前的袭击当中只有五和和芙蕾达逃过了一劫,而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个持剑的女魔法师会在这里搜索的原因。但是,五和并没有那种被人追杀的价值,就和那些倒在远处的天草式成员一样。



那么对方的目标自然就只有芙蕾达一个人了。



“虽然我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来路,但是我想他们一直在等待着袭击你的机会。而在你离开警备森严的伦敦市区的时候恰恰是发动袭击的最好机会。”



不过,五和并不知道那个佩剑的女魔法师到底是什么时候盯上芙蕾达的——有可能在之前“待唤醒之黑暗”进行破坏活动的时候她就一直在监视着芙蕾达和“待唤醒之黑暗”成员的一举一动。



而另一种可能性就是之前发生的所有阴谋都是为了袭击芙蕾达而设下的圈套。



“那家伙要杀你自然是有理由的。所以,现在马上把你知道的所有东西都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不该知道的东西,以至于人家一定要杀你灭口!?”



“可我——我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啊!”



而在五和她们争吵的时候,那个持剑魔法师行动了。



见此情况二人立刻停止了争吵。



只见那个女魔法师把隶属于天草式、“待唤醒之黑暗”以及清教的伤员都拖到了一个地方,而且她并没有去区分这些人的身份。



而芙蕾达也因为恐惧而咽了一口唾沫。



“难道她要把所有人都处决掉吗?!”



“除非她已经把你抓到了,否则她肯定要动手。”一旁的五和没好气地回答道。“因为那个白痴分不出谁是你的同伴,所以那家伙现在把所有的伤员都劫为了人质。而要是你最后不出来投降的话,恐怕她会把那里的人质一个接一个地处决掉。”



“所以,现在我求你帮帮我,不然你我的伙伴都会被那个家伙杀掉的!而在那样的惨剧发生之前,我们必须击败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