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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 / 2)





  他俯下身子凑在她耳朵边:“奴才,就是花公公啊~”微眯了眼睛低哑的声音刮在她的耳侧。

  靳长恭侧眸审视着他的神情:“在你成为花公公之前是什么人?”

  “之前……不是人……奴才至十二岁被先帝从‘那里’捡回,便会一直是陛下的人。”因为靳长恭的有意拨弄,他神智似醒非醒,双睫若蝴蝶,翩绖欲扬。

  靳长恭微瞠双瞳,十二岁?那他到底才多少岁?

  “喂,你知道寡人的真实身份吗?”犹豫了许久,她终于还是问了。

  看他沉默,她又挥出两鞭提醒着,然而花公公似难耐地躬起身子,香汗淋漓媚眼如丝地看着靳长恭,轻咬着下唇,阻止自己的呻吟声。

  靳长恭看他似神智焕散了,便势如闪电般将木架一头扣进,她将方才她从道具里取出的一个圆塞放进,她暗自警惕看一眼花公公,看他垂睫呼吸平稳,便从突现的暗格里面的东西迅速收纳入怀中,再拨出圆塞关上机关,恢复一切。

  暗中呼了一口气,靳长恭拍了拍他的脸,叫醒他,道:“醒醒,这一次寡人便原谅你了,以后不准再瞒着寡人任何事情!”

  花公公抬脸,脸上的粉都被汗水糊成一团,他勾了勾唇道:“谢,陛下。”

  靳长恭蹙眉,一脸嫌弃地盯着他,但最后却还是无奈地拿起袖子胡乱地给他擦了擦,却在此刻“呯!”地一声,暗室的门被人一脚大力地踢开来,契黑着脸盯着靳长恭。

  “江山都快不保了,还有空在这里玩!”

  靳长恭神情一紧,倏地靠近他厉声道:“你说什么?”

  契扫了一眼垂着脑袋吊着的花公公,上前一把拉住靳长恭,便双跃身离去。

  “边走边说。”

  在两人远去后,暗室的门,缓缓合上,然而这时有一只妖孽正浅浅媚笑着轻松挣掉了手上的镣铐,他抚着脸上那斑驳掉落的粉时,喃喃道:“有个聪明的主子,倒是头痛啊~”

  但是……他抚上激烈跳动的心脏,第二次了,亦是因为她。

  暗室的门,缓缓合上,就在最后一丝光陨落时,妖孽蓦地抬眸,那一刻惊艳了整个天地。

  ☆、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暴君与佞臣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远离了暗室,契却突然停了下来,靳长恭遂问道。

  契平时一副孤傲而微微上扬的眉角,此刻狠狠地狞紧一堆,他横眼怒目质问道:“你刚刚跟他在里面做了些什么?”

  靳长恭一怔:“什么?”

  契却当她默认了,大眼圆瞪:“你连公公也有兴趣?”

  靳长恭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顿时睥他一眼,眸中全是冷意:“你将寡人骗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件事情?”

  契见她脸刷地一声沉下来,心中当即怕怕地,周身气势一散狗腿道:“当然不是,的确有重要的消息要禀报,一道去内阁谈吧。”

  靳长恭脸色这才缓和一些,颔首:“方才走得急,花公公尚拷在暗室内,你且先去将人放了,寡人去殿内清理一下,稍后便至内阁。”

  清理?!契闻言脸上瞬间古怪,挤眉暗中打量她上下,她到底跟花公公在暗室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才需要去清理?

  看他愣着不动,靳长恭双睫一眯:“还不去~?”

  契“哦哦”两声,却脚下不动,有一下没一下踢着脚边的石子,显然不愿意去,靳长恭手中银光一闪,契刹那间哀嚎一声,捧着pp跳起来,回头见靳长恭手持凶器又是一针,吓得一哆嗦只得飞快跑去。

  待她一人立在游廊时,绿柳周垂,山石点缀,柳萌石影覆之,她神情明灭莫则。

  将方才从暗室中得到的东西取出,是一个小巧的漆墨色锦盒,手掌般长度,约三指宽,上有镂空纹饰,缝隙处有些许金丝嵌于其中,顶端镶着一颗拇指肚般大的琉璃珠子皇家御用徽章图样。

  揭开锦盒,内里静静地躺着两枚可爱的玉雕娃娃,眉眼五官难是磨得细致,栩栩如生。

  “为什么还留着呢,不该存在的东西就应该毁得彻底才是……”

  靳长恭将左边的玉雕娃娃拿起,淡唇轻轻抿起一道冷决的弧度,顷刻手中只剩一摊粉末,随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稍后,靳长恭换了一身锦红黑底纹龙的深衣,长发斜挽,细细的银链绕过前额,垂下一滴泪形红钻,既邪魅又尊贵异常。

  契鼓足劲地盯着她跟同时换了一套衣服的花公公两人来回瞧,乌黑的大眼大剌剌地怀疑着,有奸情!

  靳长负手入案落坐,两人行礼后,轻扣桌面:“有什么急事快报!”

  契立即收起脸上的放荡不羁,正色道:“陛下,方才契的属下传来消息,子母河中上游的十二区行动有异,已确定其中七区已私下达成联盟,准备暴动起义。”

  靳长恭一愣,当即唤来花公公取来地图,一眼只觉一团麻,所幸两人也没指望她看得懂,只简单地跟她介绍了一下十二区的分布地域。

  “十二区分别占徽州三分之二,铴阳三分之二,余舟五分之一,可谓是三角鼎力的中央位置。试想若是一旦发生战乱,靳国几乎三分之一地区皆会陷于动荡不安的局势,靳国内部早已满目疮痍,最坏的可能将引发全国暴动。”契不是在危言耸听,至靳长恭继位已来,靳国民不聊生,谈帝色变,若有人不怕她的铁骑威慑策反暴动,十分有可能全国响应。

  花公公将刚吩咐膳房做些金银玉润米糯搁在桌上,漫不经心道:“如今这乱世哪里来的太平,既然敢造反,便直接派兵镇压了便是。”

  以往,这种事情可没少发生,一贯是哪里敢生事,永乐帝铁血训练的兵马铁骑可不是光摆着好看!

  “说得简单,所谓兵马末动,粮草先行,你看现在国库只剩个蛋,哪里来的钱出兵?”靳长恭捻起一块糕嚼着,斜了他一眼。

  花公公立怕她噎着,端了杯茶喂她咽下,再不以为然道:“照旧跟八歧坞借便是了。”

  靳长恭一听八歧坞,凝神一回忆,脑中首先浮现的就是纯金的两字:有钱!若用三个字形容八歧坞:很有钱!四个字概括八歧坞:非常有钱!

  好吧,八歧坞的存对永帝乐异常重要,因为每次需要出征讨伐某处,她便派花公公以纳税、割地抵押、孝敬天子各种的方式进行要钱,此两人行为不足以无耻来概括,料想谁一年能收它个几十次税?

  靳长恭无颜地再吞一片糕,自暴自弃道:“为什么要借,既然八歧坞这么有钱,我们何不直接灭了它,全部占为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