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了？”

“真的确定了？”

“财产分配好了？孩子归属问题商量好了？”

“你们确定不需要在仔细考虑一下？”

民政局里，坐在工作岗位上的工作人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妈，来她这做离婚登记的人很多重种，有小夫妻打着架一起进来的，有中年夫妻一副老死不相往来模样进来，也有老头子和老太太一起来。

像这种挺着这么大肚子来的也有，但毕竟是少数。

少数中的少数是，这叶默默和顾宇洲看起来真的格外登对。

男得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脸庞俊朗，处处都透露出的成熟和优雅气息；女穿着一身灰色长款孕妇裙，脸上圆润看起来让人感觉极为舒服。

和其他人更不一样的是，叶默默脸上一点都没有离婚妇女那种幽怨和凄惨，她脸上更多的是平静和柔和。顾宇洲脸上也没有任何厌倦和排斥，他看叶默默的眼神，甚至还着让人暖到心坎里的.宠.溺。

“叶小姐，你现在怀着孕。是受国家法律保护的，你如果不想离婚，没人可以逼迫你。”

工作大妈看其他的人离婚都看麻木了，但唯独看他们，就感觉他们真离了，好可惜，好遗憾。

所以一连问了好多个问题。

叶默默没说话，但柔和的表情里，却多了几分坚定。

顾宇洲也没说话。

看他们表情，工作大妈也大概明白了，这个时候的，她说在多也无意，再次确认，“你们真的确定好了？”

“确定了。”叶默默点了点头。

“顾先生你呢？”

“太太喜欢怎样，我都尊重她。”顾宇洲道。

“行吧。那你们签字吧。”

手续办理起来很快，没一会儿，两个人手上多了一个证，离婚证。

当证拿在手里的时候，叶默默突然有一种恍惚的感觉，以前死活不愿意离婚，要赖着他，后来顾宇洲转性了，又不愿意和她离，这样僵持了这么久，真离婚了，倒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肚子，和自己也和孩子道，宝贝，以后我们就真的是相依为命了。宝贝，以后我们也总算可以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了。

“默默，我送你回去。”走出民政局大厅，顾宇洲满眸子都是温和的叶默默道，这感觉，就像是他们来办的并不是离婚证，而像是结婚证一样。

“不用了。小羽在那边，我想和她走走。”叶默默拒绝道。

都已经没关系了，那就没关系得彻底一点，两个离婚的人呆在一起，多尴尬。

“让陈小羽一起坐我的车，难道不是一样的？”

“还是不麻烦你了。顾先生，再见。”叶默默冲着顾宇洲一笑，然后踩着轻快的步伐往陈小羽那边走。

顾宇洲在仔细看了叶默默一眼，没错，她大着个肚子，这会和他说拜拜的时候，步伐还真是轻快了不少。

顾宇洲低头苦笑。

以前很多女人都说他无情绝情，其实这世界上最无情最绝情的人不是他，而是叶默默。

…………

“默默姐，你们真的……”陈小羽见叶默默过来，赶紧扶着。

作为旁观者，虽一直觉得顾宇洲对不起叶默默，但是他们真就这样离婚了，陈小羽还是觉得有些适应不了。

她以为他们会牵牵绊绊这样下去很久的，毕竟叶默默现在怀着孕。

“如你所见。真的。”叶默默有一种浑身轻松的感觉。

好像放下了所有负担，一生轻松。

从来没有过轻快和舒畅。

拿着这本离婚证，她好似明白了一句话话，婚姻是围城，城外面的人想进来，城里面的人想出去。但太多人都在城里面纠结，因为涉及到情感，涉及到孩子，房子车子各种财产，所以一直犹犹豫豫，大部分人都会在纠结中度过自己的一生。那些一直所以纠结中的人，明显不知道真正出来的踏实感觉。

“默默姐，你是真的开心吗？”叶默默表现出来的轻快和愉悦让的陈小羽有些担忧，她总觉得叶默默是在故作轻快和坚强。

叶默默笑，“小羽，这段时间我想得很明白。其实人生就是一场加减法，你和一起人共同步入婚姻，如果生活质量提高了，你结婚，是多了一个爱你的人，以后会多一个爱的孩子，幸福感就会油然而生。但如果，两个人在一起是内耗，与其过得艰难，还不如分开。你以为的感情，如果变成别人的累赘，你以为的幸福，其实别人眼中的笑话，那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默默姐，如果世界上的人都像你这样通透，估计女人的生活就不凄苦了。我想起我一个表姐，她现在就和老公弄得很僵，但是她却没有你这样的勇气。她觉得她爱她老公。”

“额……说不定她享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