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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总有人,不怕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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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等有人应门, 直接便推门, 只是她的手刚触及门把手, 书房门便从里面拉开, 开门不是旁人, 正是冯骁。

白绮罗一愣,问道:“你怎么还在?”

她的视线向内望去,就见父亲坐在太师椅上,正在摆弄手中的雪茄,看到她微微蹙眉,说:“怎么穿睡衣就下来了?”

白绮罗低头扫了一眼,她的睡裙扣子扣到领口,更是长及脚踝, 哪里也不露, 比一般旗袍不知保守了多少分呢!她不以为然,开口:“我有要事要与父亲谈一谈。”

扫了冯骁一眼, 又说:“也许,这人刚才已经与您说过了。”

白修然:“把门关上。”

冯骁含笑为他小未婚妻代劳了,白绮罗拉开椅子坐下,认真:“爸, 那个章署长不是好人, 我是绝对不会让小姨嫁给这种人的。”

她坚定的握紧了拳头,“就算小姨真心喜欢, 我也不能眼看这件事儿发生。”

白修然将手上的雪茄熄灭, 随后将窗户拉开细小的缝隙通风, 随后道:“我给她打电话了,她等一下会过来。”

白绮罗越想越生气,一拳头砸在桌上:“这个混蛋!”

白修然:“好了好了,消消气,你看你气成这样又有什么用?”

他起身亲自为闺女倒茶,想一想又觉得晚间饮茶不好,索性换了菊花重新冲泡,他轻轻摇晃茶壶,淡定:“你放心,既然知道是个圈套,我就断然不能轻易算了。从来都是我白修然算计别人,不能别人算计我和我的家人。”

他将第一泡倾倒而出,随后又注入热水,继续:“来,喝点菊花茶消火。”

他将茶盏递给阿罗,又叮咛:“小心些,有些烫。”

白绮罗捧着茶杯,问:“警察署长,应该不小的官儿吧?对付他是不是很难?拖拖沓沓,总归夜长梦多。”

她捏捏拳头,跃跃欲试:“其实最一劳永逸的法子就是干掉他!”

白修然笑了出来,一脸宠溺,倒是还有心情和女儿打趣调侃:“他十分小心翼翼,惯常都是前呼后拥,身边狗腿子无数,如何能够做到不留痕迹杀他?若是在你小姨的住处,怕是就要牵连她了。这可不是身手好就有用。”

白绮罗疑惑的看他爸,说:“为什么要靠近了杀他?”

“那怎么做?”白修然挑眉。

白绮罗:“可以在几十米之外找一个制高点,完全可以一击即中的,距离远,等他的狗腿子赶到,该跑也就跑了。”

“噗!”冯骁没忍住,笑了出来,他站在一边儿,倒是挺拔笔直,不过脸上的笑意说明他还是那个他,皮皮虾冯。

“可是你知道几十米开外准确射中目标的概率有多大吗?”

他忍不住嘴贱调侃自己小未婚妻。

白绮罗抬眸:“我就可以做到。”

她很平静:“你做不到,是你不行;而我,做得到。”

冯骁:“………………你确定要说一个男人不行?”

话音刚落,一本书一下子飞过来,毫不留情的奔着冯骁的头而来,他本能一躲,书砸在柜子上,落在地上。

白绮罗惊讶的回头,就见白修然已经抄起了茶杯,她赶紧:“爸爸爸爸,您悠着点,打他没关系,不能浪费咱们家的东西。”

白修然呵呵冷笑:“没关系,我们家有钱,随便买。”

白绮罗VS冯骁一时竟是无言以对。

茶杯咣当一声,顺利砸在懵逼的冯骁脑袋上,他捂着脑袋告饶:“岳父大人,我错了,我真错了。您也消消气。”

白修然瞪他:“再让我看到你调戏我闺女,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冯骁委屈唧唧,他也没说什么啊,老丈人脾气好大。

不过,他还是留了分寸的,若不然,自己真就要血溅当场了。

“好好好!”

白绮罗扬了扬眉,呵了一声,明显不太信冯骁的话。这个人如若能正八经做人,怕是太阳都要打西边出来。

“爸,你继续打,他不会改的!打死没关系,我愿意做寡妇。”

冯骁:“…………………………”

这真是亲媳妇儿,一点都不作假,搞他毫不留情啊。

“不不不,我真不敢,真不敢啊!”告饶才是正经。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二太太柔声:“爷,陈小姐到了。”

陈曼瑜就在这样一个时间过来,顺利解救了被父女俩围攻的冯骁。

陈曼瑜过来的很急,风尘仆仆,她急切:“这么晚找我来干什么?有什么事儿么?”

白修然顺势:“他们俩又闹别扭,让你过来调和调和。”

他面不改色撒谎,说完摆摆手,示意二太太无须等在这里,二太太得了他的令,扭着腰肢上楼。

陈曼瑜:“你们俩这又是怎么了?哎呦,小五子,你这额头怎么红成这样?让我们阿罗打的吧?不过打了也就打了,打是亲骂是爱!喜欢你才打你!”

“咳咳,咳咳咳!”白修然咳嗽起来。

白绮罗不背锅,欢快的陈述事实:“他嘴贱调戏我让我爸打的。”

陈曼瑜:“………………长辈教训晚辈,也是应该的!”

合着什么都有话说,反正打是对的!

白修然给冯骁使了一个眼色,他立刻:“我去门口给你们守着。”

他这人其实关键时刻从来都是知情识趣的,他若在场,陈曼瑜恐怕也尴尬,正是因此,冯骁立刻出了门,只留他们一家人在房间,他依靠在门上,摆弄手中的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火。

不多时的功夫,就听到书房内传来低低的啜泣声,不消多说,他也知道意味什么。

看来,白修然是不会算了的,但是他具体会如何,又不好判断了。

不过可以肯定,只要他的小未婚妻在,这事儿一定会速战速决,谁让那是一个小炮仗呢!

而此时小炮仗正不断为陈曼瑜擦泪,她眼眶红了,小小声哄着陈曼瑜,低声:“小姨别哭啊,为这样的坏人哭不值得。你不想嫁,谁也别想逼你,咱们不嫁给他,好不好?若是他不同意解除婚约,我们就搞死他!”

其实白绮罗心中知晓,以章局长的身份来说,撕破脸也未必能伤他分毫。最简单快捷的法子就是章局长立刻去死。

“不哭不哭呵,绝对不让你嫁给他那个混蛋!”白绮罗红着眼眶还能气哄哄的骂人呢,“这个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

“可是我们已经去注册登记过了,我们是合法的夫妻,警察总署的人也都知道的,我们只是差一个正式的婚礼了。”陈曼瑜掩面哭。

白绮罗坚定:“那就离婚,又算不得什么!离婚啊!”

白修然一直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似乎正在等陈曼瑜的决定。

“谁说我要离婚?”陈曼瑜突然抬头,她坚定:“离婚是不可能的!”

白绮罗:“咩?”

“我的人生,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白绮罗:“咩咩?”

陈曼瑜此时也不哭了,她擦掉自己的眼泪,说:“老章为了表示自己对我的真心和诚意,已经先与我注册登记结婚了。我当他怎么那么好心,原来是摆了连环计给我图钱呢!”

说到这里,咬牙切齿:“可怜我竟是真的感动了!真是愚蠢!”

她抹了一把泪,说:“反正我都死了四个丈夫了,也不差第五个了。姐夫,我知道你有法子,你帮我搞死姓章的。就是结婚当天,我要他在那天死!他死了,我把姓章的所有财产给我外甥女儿添嫁妆。你看,这生意做得做不得?”

白修然儒雅润和的笑了出来,他颔首:“做得,很合适。”

不过很快继续:“不过,岳父临终之时,我答应他要帮衬你,自然不会赚你这个钱。阿罗的嫁妆,是白家。你若愿意给,是你的事儿,但是我不会跟你做什么生意。有了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布局了。你不心疼就好。”

陈曼瑜反问:“我都死了四个丈夫了,还差第五个?”

一时间,房间竟然安静下来。

白绮罗回想一下,点头:“是吼,反正也不差那么一个半个的,为这生气与伤心都不值得呀。”

她拍拍小姨的肩膀,浅浅笑露出小梨涡儿:“小姨今晚跟我一起住,我们晚上说悄悄话可好?我给你讲留学的趣事。那些旁的事儿,我爸一定可以搞定。”

陈曼瑜点头:“好!今晚咱们一起!”

白绮罗笑眯眯:“还有哦,表姐也来北平了,就在楼上呢!走,我带你上去。”

她很快的拉着陈曼瑜出了书房,一出门就看到冯骁还在玩儿打火机,她对他瞪眼凶了一下,随后拉着陈曼瑜一同上楼:“走走,我们上去。”

冯骁:“阿罗!”

白绮罗凶巴巴问:“干嘛!”

冯骁:“你过来一下,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说。”

白绮罗眉梢儿挑的高高的,呵呵:“谁知道你是不是没安好心,我才不要理你。”

冯骁意味深长的笑,说:“我保证你不后悔!”

“冯王八蛋,你又在我家勾搭我闺女,你当我是死的是吧?看我不砸断你的狗腿!”白修然暴躁的怒骂声从书房响起。

白绮罗:“………………”

她爸这是图什么啊?

自己看中的女婿,又这么看不上,啧啧!

大抵,更年期了!

冯骁无声对她说了一句话,随后立刻:“岳父大人啊,天色已晚,小婿先滚了哈!”

言罢,嗖嗖窜出了门,宛如逃命……

“他跟你说什么来着?”陈曼瑜笑问。

白绮罗眼神闪了闪,笑:“我不告诉您!”

他的口型是:……等我电话,分享秘密。

秘密?

什么秘密?

好奇ing。

不过白绮罗明显嫌雷炸的不够猛,继续开心的规划:“我想过了,婚还是要结的,毕竟是我爸定下来的婚事,总不好悔婚。说出去也不好听啊。不过结婚归结婚,又不耽误我养小白脸。就安排他住在白家好了,我每天回来和他厮混连个借口都不用找呢。”

白绮罗兴致勃勃:“爸,您觉得这样行不行?”

白修然短暂的沉默,点头:“行。”

众位姨太太:“…………………………”

你们父女,有三观吗?

不过大概真是白绮罗作妖少女的人设太过深入人心,又或者是白修然纵容女儿的形象太过深深烙印。大家竟然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虽然尴尬,但是还能不失礼貌的微笑。

二太太:“呵,呵呵,这样也好。其实啊,原本咱们两家就门不当户不对的。”

冯骁:“?”

白绮罗扬了扬眉。

二太太:“咱们家是读书人,他们家是兵痞子,哪儿合适啊。俗话说,鱼找鱼虾找虾,王八找个鳖亲家。还是要门当户对,这才能长久呢。”

三太太:“性格也不搭啊,我们阿罗聪颖飒爽;可是听说那冯大少胸无大志,贪生怕死,不学无术。”

四太太:“对呢对呢,我听说他长得也不怎么样,一身杀气,黑的像煤球儿,长相普通的扔人群里都找不出来呢。哪里配得上我们阿罗。”

五太太:“诸位姐姐说的真是太对了,这性格不行长相不行,人品也不行啊。我可听说了,他这人嚣张跋扈,十足的纨绔子弟。”

六太太心急如焚,吭哧半天,终于找到一条罪名:“听说他嫖~妓不给钱!”

仿佛给冯骁罗列了罪名,白绮罗再养小白脸就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白绮罗终于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前仰后合。

她戏谑的扫了冯骁一眼,抱怨,“爸,您看您给我找的这是什么人啊。若不是诸位姨娘说出实话,我都不知道他这么差呢!我可是您嫡亲嫡亲的亲闺女啊。您怎么能让我跳入火坑呢?”

白修然视线一一扫过诸位姨太太,眼神锐利。

很快的,他温和的哄道:“观人不能道听途说,要自己用眼睛看,用心感受。你姨娘们都是妇道人家,整日听信闲言碎语,你不需要把她们的话放在心上。”

他又继续说:“冯贤侄,进来坐,小女调皮,让你见笑了。”

冯!贤!侄!

一屋子姨太太懵了。

当着人家正主儿的面编排人家的坏话是什么样的心情呢?她们觉得此时恨不能找个地缝了!

这天杀的父女俩!这不是坑人吗?

不过这个时候冯骁竟然还游刃有余,他含笑:“我知道白小姐与诸位姨娘都是开玩笑的。”

视线落在白绮罗身上,“她很活泼的。”

白绮罗也没想她爸能一秒改变主意,对他做了个鬼脸,咚咚上了楼。

毕竟,书里面白绮罗作翻了天也没能把这桩婚事作掉,她觉得自己段位照原本的白小姐还差了不少,因此,更难了。而且,她总觉得她爸选冯骁有更深层次的原因,这原因会让她的这桩婚事无从动摇。

只是却又不知,真正原因是什么了。

白绮罗上楼回到房间,临走之前她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医院,回来也不过一两日,根本顾不得其他,收拾妥当就包袱款款离开。不及多看一眼。

而今坐在软绵绵的床榻之上,白绮罗突然就觉得处处都很熟悉,完全没有一分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