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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8章 卷末-其他人篇(二合一)(2 / 2)

三个月一晃而过。每年的六月份都会掀起一波舆论热潮,无外乎今年的高考状元考了多少分,哪家高中排名升了,哪家高中排名降了,一本率是多少,本科率又是多少,今年全市第一的桂冠花落谁家。

谢维州心情不好这是一定的,因为全国状元没盼到,精英中学今年的本科升学率反而降了不少,这一切似乎归结于林跃的作弊行为,但是因为中间的教培从业者出国了,事情死无对证,谁也不能明着埋怨林跃,而且他们也不敢说,只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认了这个哑巴亏。

甚至于……他们连讨论这件事的勇气都没有,因为江家父子判了,一个因为财务造假被判入狱四年零九个月,一个因为故意杀人未遂被判两年零八个月,都说当爹的夺了儿子的气运,判得轻了,江天昊的两年半有点重,一年多其实就好,毕竟他才十八岁,如果没有减刑,出来都二十一了,十九岁和二十一岁,看起来就差两年,但这两年可是人生最重要的两年。

所以从结果看,林跃应该是搞了点小动作,故意废掉江天昊,没成想,这件事连带着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

7月。

钱三一收到了复旦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本来以他的高考成绩是可以报清华的,但是要进物理系有点难,再考虑到钱守中亡故,钱钰琨跟钱家断绝关系,全部精力都给了安丽丽和刚出生的儿子,家里只剩董霞一个人,便退而求其次,选了个离家近的好大学,这样每逢周末节假日可以非常方便地回江州看望奶奶和母亲。

而她心心念念的林妙妙,据说是没有参加高考,和邓小琪一样,没人知道她们在哪儿,就连林跃也只在针对江天昊故意杀人未遂案开庭的时候露了一面便没了消息。

他用了一个暑假找林妙妙,可惜一无所获,只在市精神卫生中心看到了同病相怜的王家姐妹,一个在医护人员的带领下跳广场舞,一个一间病房一间病房地找人,跟那些精神病人说咱们组个排球队吧,来年参加市里的排球比赛,让那些自诩健康的人尝尝咱们的厉害。

这很王胜男。

要说巧也是真巧,他还碰到了一个大夏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口罩男,在看到王胜男穿着病号服高谈阔论自己带的学生拿过市里什么奖项的样子后说了一句“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语气里有着浓浓的失望。

可以确定的是,这个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口罩男并非林大为,他尝试问对方认识王胜男吗?以求找到林妙妙的线索,那人根本没有搭理他,直接转身走了。

……

三个月后。

金秋十月,阴雨连绵。

都说春雨贵如油,可这秋雨只会让正在收成的农民指天骂娘,而大学校园又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新生入学季,一张张带着懵懂与期待的脸走在校园内外,阔别高中的他们仿佛掀开人生的新篇章,独立、恋爱、更加宽泛的自由,呼吸着这些令人着魔的美好,青春正当时。

一株叶尖缀着水珠的梧桐树下,不再是一身制式校服,穿着有TFBOY头像印花黑T恤和破洞牛仔裤的韦昕迪指着雨一结束就跑出来打篮球的男生眉飞色舞地道:“快看,快看,这个学长好帅,那么远的三分球都能投进。”

三分球吗?

这不仅让梁云舒想起偃旗息鼓快一年的那个林大麻烦在精英中学与霍奇中学的篮球对抗赛上的表现,如果三分球能按距离加分,他一个人可以横扫NBA。

想到这里,她感觉有些不爽,摇摇头,晃掉脑子里的念头,拽着一张花痴脸的韦昕迪往前边综合楼走。

“行了,别看了,辅导员喊我们过去呢。”

梁云舒是实验班万年老二,高三上学期的时候,赵荣宝对她的要求是冲击清北,确保浙大、南大、复旦、武大这样的头部名校,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和韦昕迪一起进入江大,虽然江大也是211里的一员,但是排名中游,绝对没有办法和南大、武大、浙大等相比,平心而论,落差有点大。

之所以有这样的结果,一是因为梁云舒高考发挥不力,就考了617分,虽说强报西安交大、川大、同济这个梯队的大学也能上,但是专业选择上就有很大的局限性了,如果退而求其次选择江大,基本上所有专业任她挑选,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嘛。

第二个原因,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别看江大在211里排名不高,但是大气科学类专业绝对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这些年来为社会输送了许多气象研究领域的人才,至于她为什么要学气象学,还得从父亲的死说起,她读初中的时候有一天父亲去山上拉煤,天气预报说当日天气阴转小雨,结果去了以后,小雨变成了暴雨,不仅如此,还出现了非常严重的山体滑坡,她的父亲躲避不及被埋在确害了她的父亲,于是便有了上大学读气象学的目标,算是以慰父亲在天之灵吧,同时也能为避免类似情况发生尽一份绵薄之力。

“唉,我就是打酱油,陪跑的。”

拐进综合楼,上楼梯的过程中韦昕迪小声嘟囔道:“放心吧,以你的成绩申请奖学金一定没问题。”

“你以为全额奖学金那么好申请的,不是单看成绩发放,而且整个大一也不是就我一个人成绩还好。”

梁云舒的手在运动裤的裤缝处抹了抹,感觉有点紧张,因为读初中的时候家里没了顶梁柱,只能靠她妈一个人的工资撑着,高中时学校免学费和住宿费家里的财务状况都捉襟见肘,如今进入大学,一年几千的学费外加每个月的生活费全压在她妈身上,可想而知有多难,作为女儿,她当然要尽可能地减轻母亲的负担,那么申请奖学金就成了一件相当迫切的事。

韦昕迪倒是很放松,直接伸出小拳头叩了叩办公室的门。

咚咚咚……

“进。”

韦昕迪推开门走进去,看着对面带黑框眼镜,头发足有三天没洗,整天也不知道忙些什么的中年男子说道:“张老师,你叫我们?”

第一次见面,她就对这个四十岁了还在干辅导员的男人下了不求上进的定义,事实证明的确如此,有的人不修边幅叫颓废美,张迪的不修边幅就是邋遢。

“我一会儿还有事,咱们长话短说。”张迪拿出眼镜布擦擦那副镜片比啤酒瓶底还厚的近视镜:“前两天你们不是问奖学金的事吗?咱们学校今年招收了一些外国留学生,多数中文基础不好,课堂交流都有些困难,更不要说学以致用了,现在每个班级的辅导员都被安排了招募志愿者的任务,来帮助生活和学习中遇到困难的留学生,平时也好相互交流,学习彼此的语言文化,沟通建立积极良好的朋友关系,如果你们愿意去做志愿者,利用课余时间为咱们学校的教育事业发光发热,国家级的奖学金不敢保证,省市级的问题不大,而且你们想保研的话,这也会是一个很好的参考,怎么样?有没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