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川说着坚定的话，这话是对月十五和龟仙说得，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我要不行啦。”龟仙声音微弱，苍老的面孔此刻越发苍老，本就老旧的皮肤，此刻显得有几分死气。

这句话只有易小川、羽灵儿和月十五听到。

“龟仙，坚持住啊。”

易小川连声说道，分开一道真气直接灌注进龟仙的体内，真气正在急剧消耗之中。

月十五也讶然。

纵然运转再多的真气，但对龟仙本体的凋零毫无作用。

“没有关系的，我这个老头也活够了！”龟仙微弱地说道，“还能为你们做些什么，死了也算值了吧，你们还年轻，还有许多事情要去经历，不用陪我一起去。”

龟仙的话音未落，顿时易小川感觉到龟仙传来的反震之力。

轰……

顿时被轰回白凤身上。

白凤眼角瞥向龟仙，眼里朦胧，有泪珠缓缓地落下，连急道：“龟仙，我们不干了，妖仙阵不要了，我们回去妖族！”

龟仙笑了笑，勉强的笑容，然后安慰着说道：“圣妖大人，您是妖族的好圣妖，希望妖族能在您的带领下重新振兴起来。”

再转头看向被震飞在一旁的易小川和月十五。

“易仙尊，可惜吃不到您和圣妖大人的喜酒了……”龟仙说完，再不多说，瞬间化为本体，一只千年修行的山龟。

山龟挥出龟壳。

龟壳旋转，蕴含着巨大的能量，连连加注在妖仙阵上，妖仙阵初成！

六位妖仙中的其他五位似乎感知到了龟仙的变化，转头过来时，顿时连声惊呼：“龟老！”

噗……

龟仙的龟壳裂成道道碎片，没有龟壳防护的本体更是如同风中飘絮一般，易小川心中一颤，也不禁动容。

连飞身过去，抱住龟仙的身子。

随后也不犹豫，与月十五，羽灵儿快速退回远尘谷山下，将龟仙郑重地放在一块软草上。

“龟仙他怎么样了？”

一见龟仙如此模样，顿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其中包括殿首和六一道人，殿首连冲了上去。

“这、这……秦药师，快来看看。”

秦之怡连冲上去，瞧见龟仙的情况，连连摇头，道：“本命妖丹已经毁损，道行已经失去，要想活着根本不可能。”

秦之怡的话极为残忍，但的确是事实。

易小川愕然。

秦之怡乃是天阳大陆的药师，知名的药师竟然也说无药可救……

看着龟仙惨白的脸，紧闭的眼睛，以及毫无生气的身体，易小川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堂堂一位妖仙竟然身死于此，这不免让人心情沮丧。

事实上，还不止于此，其他五位妖仙也修为受损，降为妖王的境界。

妖仙阵成了。

代价却是恐怖的，尤其是对妖族来说，这就跟遭受天打雷劈一样，实力大损。

妖族中人十分沮丧。

易小川自然明白这些，连看向妖族殿首，道：“殿首，龟仙为妖仙阵而牺牲，是为人族和妖族的未来而牺牲，而我涛山宗和远尘谷一定会尽力护住妖族，直到整个涛山宗被灭！”

殿首毫无反应。

羽灵儿哭着说道，“小川哥哥，有没有别的办法？龟仙人那么好，怎么这么死了？”易小川看了看六一道人，六一道人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