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皱起了眉头，看样子距离心脏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如果是更大些的7．62毫米步枪弹就不好说了。

他拿出两颗子弹把里面的火药倒在伤口上，掏出打火机点燃，轰的一下火苗子窜了起来，紧接着冒出刺鼻的火药味。

昏迷中的孔小鱼忍不住痉挛了一下，鼻子里哼了一声。

取出药棉和绷带给她包扎好了，韩东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再一看全身已经湿透了。

夜已经深了，一抹月光洒在黑漆漆的别墅里，韩东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口一口的喝酒，月光下的孔小鱼已经睡熟了，鼻子里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他看了孔小鱼一眼不由苦笑了下，这妞也真是傻的可以，居然为了自己背叛她的家族，想着他们之前相视的种种过往，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柳家老宅。

柳如白独自坐在月下，短短几天仿佛苍老了几岁，头上的双发不知不觉又多了几根。

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章清华盈盈走了进来，柳如白脸色变了变，很快从脸上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清华，你来了。”

“爷爷，这是我从稻香村买的您最喜欢吃的京八件。”章清华提着传统包装的点心交给柳如白。

“好，好啊，柳家那么多孙媳妇，还是清华最孝顺。来，我们屋里坐。”柳如白把点心交给管家，带着章清华进了正厅。

“爷爷，这段时间一直没来看您，您不会生我的气吧？”章清华嫣然笑道，难得她今天格外显得光彩照人。

“怎么会呢，前几天我还跟你父亲怀山一起钓鱼呢，我还向他谈到了你，咱们章柳两家子一辈父一辈的交情，你还这么懂事，我心里自然很开心。”

“爷爷，还有一件开心的事，您可不要太激动了。”

“哦？有什么开心的事说来听听。”

“我和乘风结婚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害您一直惦记着，以后……您可以不用惦记了……”章清华脸上微微一红低下了头。

“什么意思？”

“我……我有喜了……”章清华的头更低了。

“你说什么？”

“我有孩子了。”

“什么时候的事？”

“刚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已经三个月了。”

“真的？”柳如白仰面大笑，笑声中居然充满了彻骨的悲凉：“哈哈……哈哈哈哈……乘风终于后继有人了，哈哈……”

“爷爷，都说了您不要太激动，您怎么还是这样，小心身体……”

“我开心啊，我开心啊，哈哈哈哈……”柳如白仰面大笑着，可眼底却渐渐湿润了。

“爷爷，我来就是告诉您这个喜讯，时间不早了，您早点儿休息吧，我先走了。”大户人家规矩多，章清华蹲了一个万福，盈盈的走了。柳如白坐在那里，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一秒钟变得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