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手间里出来，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

他给乔悦然发了一条微信：好。

乔悦然看到他回了，慌忙问他回的是哪条？

苗盈东似乎懒懒地截图了乔悦然要请他吃饭的那一条。

乔悦然问他在哪里吃，毕竟学校里的饭，他都吃不习惯。

“我家附近，常去的那家！”苗盈东回她。

乔悦然答应了，他吃惯了的饭店，她也就知道这一家。

第二天傍晚，乔悦然精心打扮了一番，来到了饭店。

苗盈东已经在等着了。

乔悦然坐下。

“请我吃饭，你自己迟到了，是不是该罚？”苗盈东拿着菜单，懒懒地问。

抬起头来，仔细看乔悦然的打扮，难得，竟然化了淡妆，挺好看的，脸色如同月亮般。

“罚——罚什么呀？”乔悦然问到。

“自然是罚喝酒。”苗盈东让服务员拿来了一瓶红酒，打开。

乔悦然觉得自己之前做得确实过分，所以，他罚就罚吧。

苗盈东又点了几道菜。

开始吃饭，乔悦然一直在向他道歉。

至于为什么向他道歉，苗盈东不关心，也不问。

小女孩的心思，他没什么兴趣。

乔悦然也不想说起她在学校里被人骂作“小荡妇”的事情。

对过去，苗盈东既往不咎，他一直看乔悦然喝酒。

不会喝，喝得特别急，不过么，反正这里离他的家很近。

乔悦然才喝了两杯，就已经脸红的不成样子了，而且，后劲儿还大，她醉了。

醉酒人大胆。

她开始对苗盈东说到，“Ethan，你凭什么整天让我大气不敢喘一口，凭什么？”

苗盈东晃悠着酒杯里的酒，稳稳地说到，“我让你不敢喘气了吗？”

乔悦然的头慌忙摇得像是拨浪鼓，“我怕你！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让我大气不敢出？”

“喜欢我？”

乔悦然又慌忙点头，似乎又在喃喃自语，“嗯，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苗盈东轻笑一下，“你还喜欢过谁？”

“没了！”

“许世安呢？”

“可能是亲情吧。从小在一起，离开他不习惯。从来没有动情的感觉。”乔悦然头趴在自己的手上。

“什么叫动情？”苗盈东问她。

他好像是要审犯人一样，只有这样，才能知道乔悦然心里所有的想法。

“动情？就是看到你的时候，心思起伏不定，不敢看你，总想和你联系，你说一句话，心里就在揣摩你是什么意思，你拿捏有度，我被你玩弄于掌心！我知道和你的差距，将来没有结果的，可我还是忍不住！这大概就是犯贱吧。”乔悦然趴在自己的手臂上，呜呜地哭了。

的确和往日的她判若两人，平日里，她隐忍克制。

话不会这么多。

像是一个孩子。

说实话的乔悦然，挺可爱的。

苗盈东付了钱，把乔悦然从椅子上扶起来，要走。

乔悦然紧紧地攀着他的胳膊，整个人半躺在他身上，眼睛睁不开。

上了车以后，苗盈东的手包在乔悦然的副驾驶上，乔悦然拿起来了，说道，“你看看，你这个包，是我差不多十年的生活费吧，你这么高高在上，我怎么和你比啊？”

接着，又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

苗盈东发动了车子，“非要比什么。不比不是更好？”

“那天你和你妈的微信，我看了。你很伤人的，很伤人，你知道不知道？”乔悦然转过身子，开始使劲儿地摇晃苗盈东的胳膊。

苗盈东之所以留下手机，就是想让乔悦然看的。

大概很多的话，不好说，只能这样让乔悦然明白。

“你看到了么？”苗盈东问。

“看了！我的身份我知道。”

苗盈东没再说话。

把车开进车库，苗盈东扶乔悦然下车，乔悦然实在晕乎乎的，醉得不成样子。

苗盈东抱起了她，往楼上走去。

这是他第二次抱她。

乔悦然一直细细地抚摸着苗盈东的脸，他肤质很好的，很金贵。

乔悦然使劲往苗盈东的怀里靠了靠，舍不得这份温暖。

“他这么抱过你吗？”苗盈东问了他说一句。

“谁啊？”

“许世安。”

“你是在吃他的醋吗？我就不告诉你！”酒后的乔悦然，无端地活泼。

“告诉我！”

“就不告诉你！”乔悦然又往他的怀里凑了凑。

“如果不说，我要——”苗盈东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