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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七十七章(1 / 2)


“我没有想保宸王, 当时那么多亲贵大臣在, 若我把宸王推出来,别人该怎么想我,父皇该怎么看待我。”闫清自顾自的说,仿佛不是在给太后解释,而是在向自己解释一般:“那时时间紧迫, 我也没法想那么多,只觉得应该先平息了外边, 至于宸王,父皇废了他有很多办法, 却不能是这个原因。”

太后听得一言不发,闫清虽说得不清不楚,但她竟然都听明白了。

是啊,若是宸王做的纵然可恨, 可若真的将他揭发出来,皇帝必然要严惩。可对于外人来说, 他们更会议论皇宫里究竟是有什么噬人的东西, 能逼得一个王爷在宫宴里下毒。

这对于皇帝来说是耻辱, 对于闫清来说,也会受到牵连。舆论害人,不就是这样么。

太后看向闫清,虽已经弄明白闫清是怎么想的了, 可不知为何, 她却没法开口, 哪怕像往常一样安抚几句也做不到。

她的孙儿,终究也有了一分帝王的心性,让她安慰又陌生。

“皇祖母,本想明日再来,可既然今夜来了,孙儿有一事想要说,希望皇祖母理解成全。”闫清稍稍离远了几步,双膝跪地。

太后心头一震,没有阻止。

“皇祖母,自从回京以来,孙儿受您百般庇护,一路顺遂,孙儿感激祖母,也心疼您整日为我担心。可雏鸟始终要长大离巢,今日的事更让孙儿明白不能够再一味地藏在您的背后。更何况皇孙已经养在慈庆宫,为了外面的议论孙儿更要避嫌。”

“你这是要离了我?”太后道。

闫清摇头:“孙儿怎么会离了您?只是孙儿长大了,以往是您护着我,今后该我护着您才是了。”

太后闭上眼又缓缓睁开,眼底是几十年来沉淀的阅历深沉。她明白了闫清的意思,也无法反驳。

她多希望闫清能一直清闲着陪在她身边,至少她活着时,就能护着闫清。可闫清是对的。她还能活多久,闫清明白该提早做准备,与慈庆宫疏远了,别人对他的忌惮也就少了,对慈庆宫的憎恨也少了。

太后都明白,她哽咽着:“可哀家如何舍得?”

闫清何尝舍得?可他再也不想让身边爱护他的人受伤,他咬着唇,强忍着内心的悲伤,向太后跪拜下去:“皇祖母要保重身体,孙儿愿您长命百岁。”

一个斜躺在床上,一个跪伏在床边,就这样对峙了许久。

最终太后将秋嬷嬷唤进来,他们的对话秋嬷嬷没听真切,一进来便听太后道:“收了穆王的宫牌,以后穆王来请安,与其他王爷一样递牌子进来。”

“太后?”秋嬷嬷愕然。

见闫清跪伏在地,秋嬷嬷以为太后是真生了穆王的气,紧张劝道:“王爷给太后赔个不是吧,祖孙俩哪有隔夜仇的?”

“放肆,哪有你一个奴婢指手画脚的?”太后沉声怒斥。

秋嬷嬷被骂得红了眼,几十年来她何曾被太后用这样的重话骂过。

闫清直起腰,从腰间解下慈庆宫的宫牌递给秋嬷嬷:“嬷嬷,收下吧。”

秋嬷嬷无言收下了。

“快要落锁了,你走吧。”太后闭了眼,不再看穆王。

闫清默默给太后磕了个头,从屋子里退出去了。

秋嬷嬷心里怨太后狠心,舍不得穆王,便径直跟了出去。

闫清知道秋嬷嬷有话要问,站在院子里等着,见秋嬷嬷蹒跚走进了,便温柔扶着她的手:“嬷嬷,咱们走走。”

“行,走走。”秋嬷嬷连连点头。

此刻没有了主仆尊卑,只有祖孙俩一样的俩人依偎走在院子里。

“嬷嬷,是我要离了慈庆宫的,是我求皇祖母,以后要对我一视同仁。”闫清道。

秋嬷嬷不能理解:“您怎么这么狠心呀?”

闫清吐出一口气,呵气成霜:“今夜当我查出是宸王的时候,我很犹豫,很困惑,我在想为何父皇要让我去查这件事,那时,我甚至是怪他的。”

“我想起了以前的许多事,太子的荒唐,宸王越来越处心积虑,南朝王也跟着要掺合。想到最后,我居然谁都不怪了,其实从一开始,就是我打破了平衡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