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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节(1 / 2)





  虽说只领着一千人的先锋营,但这些士卒都是新任任城王挑选的人马,大多是怀朔、武川的子弟,和她出自同乡,又有同主之情,比起随便塞给她一些歪瓜瘪枣的兵油子,她足够幸运。

  萧县夺的太过轻易,花夭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彭城那边情况不对,但她初来乍到,消息太少,无法分析出什么,而受诏临时被指为大行台的元延明是高阳王的派系,更不会告诉她什么军情,所以花夭只能带着几个亲兵在萧城之中闲逛,想从元鉴溃败的残兵之中得到蛛丝马迹。

  她本就是行伍出身,乔装成男人时谁也不知道她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花将军”,没一会儿就和不少溃兵打成一片,得到了不少消息。

  “你这人不错,不像那些势利眼,看我们是打了败仗的,就骂我们是孬种。”几个残兵忿忿道:“咱们又不是逃兵,打仗有输有赢,输了又不能怪我们,在那种局面下能全手全脚逃回来的都是一条好汉,凭什么要被他们瞧不起?”

  元鉴的部队已经是魏国目前能调动的最精锐之师了,竟然一战之后居然说逃回来就是好汉,彭城之战有多惨烈可想而知,花夭心中暗叹,面上却依然笑语晏晏,和他们称兄道弟,多方打探。

  这一打探,确实打探出不少消息,但基本没用。

  花夭原以为自己要无功而返,刚准备找个借口离开,猛然间突然听得一个溃兵说道:

  “说起来,我原以为被梁国人俘虏的兄弟们肯定凶多吉少了,没想到梁军那边一个叫马文才的参军竟劝谏了彭城的主将,将俘虏的兄弟们押送到南方垦田去了,没有杀俘。”

  听到“马文才”三个字,花夭身子一震,问道:“有个叫马文才的救了俘兵?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从逃回来的兄弟们那里啊。”

  那溃兵看她一眼。

  “还能从哪儿”

  “不是说押送到南方了吗,怎么还有逃出来的?”

  花夭皱眉。

  “说起来,也与这马文才有关。”

  那溃兵说起此事,也是唏嘘:“这个马参军救了人后,领了主将的命令,带着两千降兵去收服定陶、阳谷二城。那定陶城的守将是个厉害的,一边假意答应了献城,一边派出使者把人领到了死地,落下滚石圆木,硬生生把这一支人马全葬送在里面了……”

  “说是示警的快,后面的人马还没来得及进谷,逃掉了几百人,但先进谷的那个梁国参军逃不脱了,不是被砸死,就是困死在里面。”

  溃兵也是老兵了,见得太多,对生死已经有些麻木。

  “没被砸死的兄弟们又不是梁人,何况没了主将是重罪,突然得了自由身,哪个还愿意去彭城?恰巧王师夺了萧城,收拢溃散的士兵,这些人就辗转又投回了军中……”

  “所以说,有时候好人没好命。大概是因为那个马文才救了不少兄弟吧,回来的兄弟们还感念他的恩义,想要把消息送到彭城去,看看人还能不能救。”

  溃兵嗤笑。

  “他娘的,现在正在打仗,这时候谁敢通敌?还为着一个敌国的小参军!

  第402章 正中下怀

  北魏不似南朝, 宗室将领极为能征善战, 出则为将,入则为相,所以一到国难之时,元(拓跋)姓宗室往往力挽狂澜以正国本。

  这次元法僧献了徐州, 派来的元鉴领王师平反却战败,朝中命令最近的宗室领军收拢残兵、再攻徐州,元延明便领军来了,但他本身是文职, 并不善战,所以还要借助元鉴的领军之能打仗,格外看重它。

  而原本应该被倚重的花夭等京中将领和士卒, 反倒被排挤成了“外人”。

  花夭对于这种结果毫不意外,但是先锋军太危险, 如果不了解当前的情况就只能被当做炮灰,她只能靠自己打探各方的情报,想要拼凑出完整的战局。

  然而情报没搜集全, 反倒搜集了不少小道消息。

  譬如元鉴到底是怎么败的,敌人的白袍骑如何如何骁勇, 以及……马文才怎么被困在一个叫绝龙谷的山谷里。

  花夭听到白袍骑立功的事情头就痛,她庆幸白袍骑太能干,魏国没有抓到一个白袍骑的俘虏, 否则要从白袍骑那里打探出白袍骑几乎是她一手训练出来的, 别说穿小鞋了, 元鉴和元延明两个第一个砍了她祭旗。

  至于马文才出了事,她现在也几乎是无计可施。

  听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她便让那个溃兵领着她去找到了几个困龙谷回来的逃兵,其中有一个叫齐亮的,甚至自告奋勇愿意领她去那个地方。

  大约是觉得哪怕抓回来当俘虏,也被困死在那个地方好吧。

  可惜她现在是元延明手下的将领,还是核心外的那种,没有将令,她只能在城外扎营,根本没办法擅自离开,她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焦急,想办法找寻时机。

  就在花夭满心焦急时,一直对她避而不见的主帅元延明,却派人来寻她,让她秘密前往萧城的县衙。

  当她带着两个家将前往县衙时,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下。

  “花将军,大行台吩咐了,只能花将军一人入内。”

  那侍卫是元鉴的亲兵,对元鉴极为忠心,说话也硬邦邦的。

  陈思和阿单都眼神一变,差点以为元延明和元鉴终于忍不住要对花夭下手了,当即要拉着花夭离开这里。

  “你们先回去。”

  花夭观察了下县衙四周的地形,自忖自己不是没有脱身之能,而且大战在即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杀将,安抚完两个亲兵后,就自己走了进去。

  这一进县衙,她便后悔了。

  原来她在县衙外看到人少且悠闲,可县衙里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到不可思议,怕是元鉴和元延明将自己王府里所有的精兵都设在这里了,端的是外紧内松。

  就算她有在百人之中从容脱身的自信,如此小的一个县衙里布置这么多精兵,她也没有能离开的可能。

  于是她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头皮发麻地在众多精锐的警戒下走入大堂,可一进大堂,她就吓了一跳。

  “这……”

  花夭看着堂上被人用刀架着脖子的青年,大惊失色。

  “你们竟然俘虏了梁国的主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