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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节(1 / 2)





  他正准备说乃是祝英台所作,兰陵公主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这位使君,你……”

  兰陵公主打断了他的话,用一种复杂的表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家的送嫁将军。

  她还记得这人曾将花将军抱着送回来,还有段时日天天跑使馆对花将军嘘寒问暖,跑的特别的勤快。

  魏国人也皆是如此,明明是马文才咏的木兰辞,他们的目光却一直看着他身后的方向。

  马文才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一眼。

  “他们看花夭作甚?”

  他脸色突然一变。

  “坏了,这首乐府诗祝英台曾送给花夭过,不会花夭也在哪儿咏过这首诗,他们全都知道吧?”

  “这位使君,你是不是……”

  兰陵公主终于说出了口。

  “对我们花将军有仰慕之情?”

  啥?!

  第322章 财可通天

  有了玄圃园里这一出,祝英台的名声可谓是无人不知, 无人不晓。三皇子萧纲和她交好, 有意替她扬名, 又把玄圃园的扇子是她折腾出来的事情也宣扬了一边,如今祝英台这个名字,便是“文采”加“好品味”的代表。

  她本来长相就不俗, 因为是女人, 衣着风格就往宽松上靠,衣袍是越宽大越好, 为了不暴露自己没有喉结还天天戴个小冠用系绳遮住喉部, 在常人看来, 这祝英台就颇有些古之先贤的旷达之气。

  加上玄圃园里人人都知道祝英台干活勤快、做事踏实有条理,而且还性格随和连对庶人都温文有礼,于是乎,祝英台的标签上又加上了一个“会过日子”。

  要知道这时代的士人, 附庸风雅的有, 有文采的有, 门阀士子会吃穿能折腾出新玩意儿的虽然不多,但必定也是有的, 可是家里条件好自己又聪明却能过日子的,却不多。

  祝英台的门第, 顶级的门阀自然看不上, 高门的嫡女身份之贵不亚于公主, 可次等士族却看祝英台犹如东床快婿, 就在诗会后没几天,各式来说亲的媒人差点踩断了裴家客店的门槛,就连马文才都被朝上的老大人们拦住打听过祝英台的事。

  对此,马文才表示:

  “呵呵,都是瞎了眼的。”

  但这也给马文才他们一个提醒——祝英台的男人身份,恐怕是撑不了太久了。

  在这个普遍早婚的时代,马文才和他身边的小伙伴们简直是一群异类。

  梁山伯暂且不提,他身份不高,又是得罪人的御史,没人愿意为他提亲是寻常,何况他现在那个造型,敢嫁的都是瞎了眼的;

  徐之敬是家族弃子,庶人身份,他自己自视甚高,是怎么也不会娶一个庶人为妻的,于是也蹉跎了下来。

  傅歧则是门第高、自己却不争气,兄长死后傅家看着像是后继无人,许多门第相仿的人家都对他诸多挑剔观望,动不动拿他以前顽劣的经历揶揄,傅母刚刚丧子又被人轻视,伤心自不必提。

  褚向无父无母情况复杂,马文才是个心高气傲的鳏夫,祝英台是女人,于是这一票会稽学馆的同窗,是老大不要笑话老二,统统婚姻困难。

  这么多人里,唯有祝英台是硬件条件不足,其他各方面都甩开小伙伴们一大截,甚至年纪小小就已经是深受东宫太子信任的心腹,日后前程更不可限量,还不是嫡长子根本不用考虑什么“家业未成何以为家”这样的问题。

  各种托词用几次还可以,用多了就是得罪人了。

  就连祝英台自己都被这种“拉郎配”的架势吓到了,恰巧有了太子的旨意要修乐府,每天干脆就屁颠屁颠去使馆一呆一整天,和使馆里的人谈天说地,再搜集搜集北方的民歌译成诗歌体。

  连翻译都不用找,花夭就是现成的翻译。

  祝英台为人坦率,性子也单纯,和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很舒服,再加上她年纪小,魏国的使者都很喜欢她,就连兰陵公主都不称呼她“祝小郎”而是直呼“英台”。

  祝英台在这段时日里连续“整理”了十七八首北方民歌,北朝女子地位比南方高一大截,又有和女子唱和以表示仰慕的风俗,于是这十七八首里倒有一大半是和咏唱女子有关的。

  这让祝英台都有些想“北逃”了。

  至于祝英台躲到使馆里来,三分是出于公务,七分则是为了倒追花夭。

  她也没想到嫁人这么远的事情,她就想和偶像的后代谈一场纯纯的恋爱……个屁啊!

  摔!

  现在他们在外人看来就是两个男人啊!

  她一个“男人”崇拜花木兰这种女英雄在现在人的眼中就已经够奇怪了,自己要是因为崇拜花木兰而“追求”花夭将军,会不会被他以为自己说他“娘”啊?

  就算不是,因为喜欢他的曾祖母而追求他什么的,听起来也很丧病好吧?

  就算这些都不提,谁来告诉她,她绞尽脑汁想尽办法找出各种机会来接近花夭,为什么每次都会扑个空?

  今天是去找马文才了,明天是去找马文才了,后天又是找马文才了,什么时候马文才和花夭的感情这么好了?!

  夭寿了,自家兄弟跟她抢男人啦阿喂!

  ***

  花夭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得出祝英台眼睛里对自己闪着的“情意”。

  往日里这种“情意”在六镇时也有不少大闺女向她表示过,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祝英台一个南方长大的柔弱女孩也会喜欢这种“糙汉”类型的武夫。

  而且她能感觉的到,祝英台对自己的感情并不太像是恋慕之情,倒更像是爱屋及乌下的“移情”,她如果是男人,也许可能会因此而自傲,但是她是个女人,总惭愧自己不及祖辈太多,对于祝英台的这种“仰慕”就很有愧。

  她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向祝英台表示自己的性别,以免对方越陷越深,然而一时半会却顾不得这些,眼下倒有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