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96节(1 / 2)





  叫虞二的护卫自然也明白这条法则,他环顾四周,眼神里全是哀求之色。

  与其视线相交之人无不纷纷避开,不愿管这种“家事”,而有心帮他的如同梁山伯,虞舫却对他的请求置若罔闻。

  渐渐的,虞二一颗心沉了下去,脸色灰败。

  他是奴仆,即便是死了主人也不过只用赔些钱,不,他是隐户,连赔钱都不用,因为在户籍上,他是“消失”的人,没有任何律法能够保护。

  在所有同伴或同情或幸灾乐祸地眼神下,虞二咬紧了牙关,解下了自己的腰带,哆哆嗦嗦地连手带口将它缠绕上自己的手腕,紧紧扎住,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早已经知道如何自保。

  他面露绝望地从怀中掏出短刀,将左手伸出,右手抬起正准备挥下……

  “罢了!”

  站在虞舫身边的马文才突然叫出声来。

  那人的短刀已经挥到了近前,甚至已经割破了皮肉,可听到马文才的高喊立刻手臂一僵,硬生生止住了挥刀,毕竟能保下自己的手和命,无论怎么样都要去试一下的。

  马文才脸色也不太好,明明是救人的人脸色却坏的像是要杀人一般。

  虞舫有些诧异地看着身边出声喝止的马文才。

  “你自作主张、滥伤无辜,心狠手辣,迟早要为虞兄惹出麻烦,按理应该断你手脚以儆效尤,但虞兄宅心仁厚,不愿多伤人命,所以和我商量了下,便用了这种法子让你自己明白。”

  马文才知道虞舫现在看自己肯定跟看怪物似的,却还要硬着头皮继续编话:“你挥刀之前,便和梁山伯受你拳脚之时一般,性命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珍惜。”

  虞舫有些傻,不过马文才给了他台阶,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不能当众打他的脸,咳嗽了一声。

  “就是这样,这只手暂时存下,若有下次,双手都砍了。”

  那人死里逃生,丢下刀留下了劫后余生的热泪,跪在地上对自己的主人使劲磕头。

  “谢主人饶恕之恩!谢主子,我日后再也不敢了!”

  “手留了,还是得给梁山伯一个交代。”

  虞舫看了他鼻涕眼泪一把的虞二,再看刚刚充好人的梁山伯,心中有些膈应这些人摆弄自己:“梁山伯,他伤的是你,你说怎么办吧。”

  梁山伯已经做好了那人血溅三尺的准备,心中之悲拗可想而知,如今松了口气,听到虞舫语气不善,反倒并不担忧了,思忖了会,按照楚国律例,叹息着说道:

  “我伤的不轻,按律蓄意杀人未遂,应受五十杖,流放三千里。但我现在还没出什么大事,按例可有减刑,就还是五十杖吧。”

  那人本以为手和命都堪危,五十臀杖虽然重,但他身子结实却不会死,只是要好好养着,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不过现在就给他五十杖子实在太便宜了他,让他照顾我衣食起居直到伤好,再受责罚吧。”

  梁山伯看了他一眼,继续道。

  虞舫看了眼地上的虞二,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吧。”

  他不愿意再留在这里给人看笑话,对身侧的马文才颔了颔首,算是全了礼数,面色不好地率人离开。

  在经过傅歧时,虞舫对着他冷冷一笑:“你别以为是我想息事宁人,我只是可怜你。你们傅家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说罢,前呼后拥地拂袖而去。

  傅歧将虞舫揍成那样,最终却是他差点折了一个护卫告终,原本还有些得意洋洋,甚至因马文才和梁山伯阻拦了那护卫的惩罚,还觉得他们有些太好说话,可所有的得意和怨怼都在虞舫一句话后荡然无存。

  作者有话要说:  场上还留着很多看热闹的人,梁山伯还在等馆医来治伤,被遗忘了的虞二跪在原地,等自己的主人走远了才敢在那里对着马文才和梁山伯拼命磕头,磕的额头都已经破了都没有停止。

  可这一切似乎都已经离傅歧渐渐远去,远到似乎飘在半空中的地步。

  他的眼睛里只看得见马文才,他的耳朵里只听得见马文才的声音,他的脚步只向着马文才的方向而去……

  “马文才,你已经得了……”

  傅歧素来神采奕奕,可现在却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

  马文才看着他,半晌之后,点了点头。

  “浮山堰溃堤了。”

  傅歧开始哆嗦。

  “堤上数万军民被卷入水中,目前下落不明。”

  第69章 蠢蠢欲动

  马文才给出消息的刹那间,天塌地崩了。

  好多天的压力,吃不好睡不好,再加上之前剧烈地打斗过,如今听到这可怕的消息,傅歧如此性烈的一个人,居然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他晕的太让人猝不及防,马文才只来得及伸手将他拉住,忙令风雨雷电将他抬到了一旁。

  看到傅歧这个样子,马文才长叹了一口气。

  傅家当然不会因为这种事就倒,但傅家和马家情况并不相同。

  马家历代都人丁单薄,开枝散叶的很难。父亲当年和母亲感情极好,没有纳妾,后来他母亲生了他又伤了身体不能再生,所以马文才在家中是一支独苗。也因此,马文才承担的重担,比那种家族庞大兄弟众多的次等士族要重得多。

  可独苗也有独苗的好处,那就是家中三代的积累,可以为他一人所用。他祖父祖母又宠他,当年祖母去世时因为家中孙辈没有未出嫁的女孩,把所有的嫁妆和资产都留给了马文才,于是马文才方才有了买铁器、在外谋划的资本。

  但傅家不一样,傅家五房,他父亲并不是长,也不是强,族长是傅歧的大伯,他的父亲只是拥有门第,并没有拥有绝对的资源分配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