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工作比较重要，她还是清楚厉害的。所以顾善回报她一抹微笑，轻声道：“谢谢温经理，你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她居然能够这么镇定自若地与她对话，不亢不卑，让她自己也吃了一惊，看来她还是有些勇气的，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柔弱。



果然，温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怔了怔，抿了抿唇，半晌才脆声道：“嗯……我现在是财务部的总经理，暂时需要一个助理……人事那边要重新招聘个助理进来，估计还得一些时间，你这阵子就先当我助理吧，你觉得怎么样？”



顾善看着她的神情和高高在上的神情，忽然有些恍惚，居然觉得这感觉似曾相识。



温暖耐心的等着她的回答，发现她盯着自己看得出神了，本就离得不远的她，几步走在她面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我只是一时借用下你……秦经理那边我会跟他交代的……”见她一言未发，她顿了顿，继续道：“顾小姐……我想你是个聪明人，我现在是总经理，比你经理的职位要高一层，何况我只是要借用你几天，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才对吧？”



听到她刻意加高的语调，顾善的注意力才被转移了，她的态度，她听着越来越狐疑，如果说她先前听了些含沙射影的话，那么她现在就不是这样和颜悦色的跟她挑明厉害关系了。她这算是示威还是什么？



正在顾善纠结地陷入了她的问题里的时候，清脆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温暖的眼神从她脸上转移开，她坐到沙发上，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道：“进来。”



“顾善……你在这里干什么？”秦镜沉稳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



“哦……是这样的……我想叫她来当我助理……”温暖替她回答了。



秦镜深邃的目光扫视了她一回，淡淡的上前把文件放在桌上，沉默了片刻，这才慢条斯理地道：“温经理，这是半年来的所有的帐目，请你过目。”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沉稳十足：“还有，顾善是我的助理，她的工作很重要，可能暂时没办法过去帮你的忙。”



顾善惊讶地睁大她的眼，无声地望向秦镜。在通常情况下，秦镜说这样的话也许有立场，可是，她的情况不一样，她只是一个没有经验什么都不懂连普通会计都比不上的助理。他这样子做，难道就不怕让人误会么？明明他看她的眼神都是冷冰冰的，可为什么关键时刻却愿意站出来为她说话？。



温暖脸上的神情僵了一会，半晌，轻声道：“知道了，顾善，你先出去吧……”



她点了下头，看了眼秦镜，然后呆呆的离开办公室，还无法理解这突然的转折。



※※※※※



中午吃饭时，顾善讲这件事情讲给了宋倪妮听。



宋倪妮的反应也和她一样，眼中流露出极度惊诧：“善善……我真的是要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是的……你的运气好得简直无人能挡啊！我早上多担心你会被温小姐直接给炒掉泄愤！没有想到……秦经理站出来为你说话……”宋倪妮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接着道：“秦经理真是了不起，他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那么英勇……说实话……你们是在谈恋爱吧？一定是吧？不然他怎么可能对你这么好？！”



“没、没有……我到现在才和他聊过三次天不到。”



“天！他一定是暗恋你！也不对！他连温大小姐那样的绝色都能甩啊！”



宋倪妮的注意力已然全被秦镜给吸引去了，眼神里全是崇拜！



※※※※



房间里除了轻轻的呼吸声之外，一片安静，外面也只有轻微的风声。



橘黄色月光从窗帘缝隙里照进来，顾善没有半点睡意的睁着眼睛，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到了两点，温夜白还没有要回来的迹象。比起她的工作，他简直是太劳累了，自己却是帮不了他什么。



顾善边看着天花板边思索，明天周末，他要是回来，自己就做一堆东西给他补身子好了。



她一向很少半夜去打扰温夜白，因为她觉得那样太任性，而她明知道他的工作性质别人不同，这个时间点他也许还在不停的工作。她害怕打过去会破坏到他的工作，造成他的困扰，所以同居一个多月，也只有上次打过一次电话给他。



不过，她现在感到不安了，她开始有些担忧，他这个样子真的可以吗？或者只是他表面做出的假像，其实已经虚得不行，若真是这样，到时候就是天天补身子，只怕也补不回来健康了，轻轻叹了一声息，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的悲哀。



一直精神挣扎到四点，她还是十分地小心翼翼拿过手机，不打电话吵他，还是可以发点短信的，短信不像电话烦人，应该不会打扰到他，这么自我安慰着，顾善放心了不少，带着几分羞涩还有几分心动，洁白的指甲在手机屏幕轻轻点着字母，看着它们组出一行字……